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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国公府放出话来,郭芜是自尽,那他应该没有危险了,姜曦辞心下松了口气,又莫名生出些气来,她中气十足地喊漪月:“备马车,本郡主要去叶都尉家中慰问。”
马车轱辘压着青石板路,晃晃悠悠停在安宅前,安宅位置偏僻,一路上马车夫问了许多路人才摸索到门前。
姜曦辞被扶着下了马车,用脚尖踢了踢门槛前的碎石子,叶惊蛰家里原来这么小、这么破,思及靖文侯府的碧水楼阁、华丽气派,姜曦辞越想越胸闷。
叶侍郎怎么能让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不管不顾呢,复又想,叶惊蛰自己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姜曦辞就在纠结与难过的情绪交织中,瘪着嘴有气无力地迈进了安宅。
门口等着的车夫见郡主走远了,咳嗽一声偷偷问道:“郡主来的时候一副要杀人的神情,怎么到这里就蔫了?”
漪月鄙视他:“怎么说话呢,你才蔫了,郡主那叫体恤下属,感同身受,懂吗?”
“懂、懂。”
车夫讷讷转头,说这么多,意思就是郡主心疼了呗!
虽说在别人家里乱逛是失礼的举动,但姜曦辞逛了一圈也没见着下人,只好主动朝着北边冒白烟的地方走去。
灶房应该是有人的,能问问路也好。
灶台上烟雾翻滚煨着小炉子,一名绿裳婢女扇着蒲扇煎药。
“府里有人生病了吗?”
姜曦辞疑惑。
绿裳婢女抬头看见姜曦辞,顿了一下,问道:“姑娘是?”
“上安郡主姜曦辞,我是来找叶惊蛰的,”
说着望向药炉子,“他生病了吗?”
“不,不是少爷,药是煎给老夫人的。”
姜曦辞讶异,老夫人……是叶惊蛰的母亲?以前从未听他提起过。
“那叶惊蛰现下在哪儿,我去找他。”
“少爷就在隔壁老夫人房内。”
婢女答道。
姜曦辞踮起脚向外张望,隔壁房间明显是居室,回头向婢女道了声“多谢”
,提裙朝着北居室去。
房间门没有关牢,留了一条不小的缝,屋内黑漆漆的,从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姜曦辞伸拳头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姜曦辞等不及径直推开了门。
简单的一间居室已经被砸得看不出原样,茶具、碗筷碎了一地,桌子也被推倒,一名荆钗布衣难掩美貌的妇人坐在床沿,而叶惊蛰撑着身子在地上坐着,被发丝挡住的侧脸上有三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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