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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车上十分安静,小花在哀悼她的手机,她的手机还埋在大米里没有出来,春诺也不知道在哀悼什么,她以为两个人的关系算是有所缓和了,毕竟两个人还坐在同一个桌子上吃了饭,筷子还伸向同一个锅里涮了火锅,为什么她又变成不认识的人了。
她想当他名正言顺的前女友,而不是什么陌生人。
一晚上的淋雨加上今天这一波三折的闹剧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春诺感冒了,喷嚏一个接着一个不停,嗓子发肿,鼻尖发红,偏生她还不能吃药,因为她的角色淋了雨也染了风寒,她直接本色出演。
本色出演的春诺破天荒连着两天没有去山下的饭馆,她可以装乌龟逃避,但小花得去,她手机还埋在大米里不知道怎么样呢。
小花对徐言是她前男友这件事只有两个评价。
第一,她表哥输得心服口服。
第二,你们两个为什么做了邻居,是他贼心不死,还是你贼心不死。
他对她肯定是没了贼心,她对他贼心一直都没死过,只不过他搬来她隔壁这件事情,成了她死灰复燃的导火索。
当然,这事儿她只能心里自己想想,和小花要是说了,她指定就嚷嚷着全天下都知道了,就徐言是她前男友这件事,还是她拿年终奖威胁让她指天发誓不会说出去。
至于为什么不让说出去,他都不承认她是他前女友,有想当正牌女友被人打脸不承认的事情比比皆是,但上赶着当人家前女友,人家还不承认的,那她也忒丢人了点。
等感冒的戏份终于拍完,她整个人已经有点烧糊涂了,小花火急火燎地带着人去了医院,哪里的医院都是人挤人。
看医生,拿药,输液,没有病房,最后两个人找到了一个角落,小花把春诺搂到了自己怀里,想让她舒服一点儿。
春诺脑袋发晕,人也困,身上又冷,一瓶输完还有一瓶,迷迷糊糊中觉得小花的肩膀好像更宽了,她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往她怀里深处钻去,闭着眼睛喃喃自语,“小花,就冲你肯把肩膀借给我靠,你拿不下沈鹤臣,年终奖我也给你翻倍。”
小花嗯嗯敷衍了她两声。
春诺因为要翻倍年终奖,就有些得寸进尺,“要是我醒来,再吃上一碗热乎乎的面条就好了。”
小花又嗯嗯敷衍了她两声。
春诺闭着眼睛啧了她一声,有这么敷衍发年终奖的老板的吗。
她实在撑不住,不一会儿就又昏睡了过去。
鼻子不能呼吸,只能靠嘴,被烧得发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偶尔还嗯哼两声,周围有视线看过来,下一秒,一顶棒球帽盖到了她脸上。
春诺一觉醒来,她人已经躺到了床上,人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但是身上盖的被子明显不是医院的,倒像是家里用的被子,又软又暖,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小花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她挣扎着要起来,难受倒是没那么难受了,但是身上有些烧过后的酸疼。
“老大,你可算醒了。”
小花从门口跑进来,把手上的饭盒放到桌子上,扶着她起来,“怎么样,有没有好受点?”
春诺点点头,“好受多了,怎么到病房里来了?”
“正好有一间腾出来。”
小花垂着眼睛打开饭盒,一一排列开来,西红柿鸡蛋面,酸甜的拌黄瓜,凉拌海蜇。
这几样,是她老大生病后吃饭的标配,家常又接地气,小花都不知道她这个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起来的。
而且她老大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口味万年不变,爱吃哪几样,就死爱吃哪几样,一个星期连着吃都不带腻的。
春诺看着饭盒里的面,就知道小花是在哪儿买的了,“你去山脚下买的?”
小花点头。
“没说我生病的事情吧。”
小花摇头。
“哦,我就是怕那个,”
春诺拿起筷子,“就是怕阿姨知道了,会担心。”
小花拿起勺子递给她,“放心,我没说,你快点连汤带面趁热多吃点,发发汗,吃完再睡一觉,明天就神清气爽又是一条好汉了。”
小花是没说,但她发朋友圈了,就是感叹了一下医院的人多,然后她新加的两个朋友,沈鹤臣老板的妈妈,和沈鹤臣老板妈妈饭馆里擦桌子的小姑娘先后给她发了信息,问她怎么了,她总不能骗老人家,更不能骗小妹妹。
春诺确实饿了,她刚才睡梦中好像就说要吃面来着,她一碗面吃完,鼻尖上都带上了汗,她去拿床头柜上的纸擦汗,眼睛扫过了那只棒球帽,“这是你的帽子吗,我怎么没见你戴过。”
小花被面呛了一口,“新买的,第一次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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