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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那人不以为意地笑笑,搭腔道:“沉兄言之有理,那便不管瞭。”
说罢,他们又接著喝酒吃菜。
谢灼眼眸骤然亮起,去扯息怀聆的袖子:“那场什麽拍卖会,有与鲛人相关的物件,我们不如也去凑凑这个热闹罢。”
息怀聆无有不应:“好。”
拍卖行楼前人来人往,那位穿著灰褐色衣衫的中年人守在门口,一路尽忠职守地察看各位来客的令牌,确认无误瞭才放他们入内。
谢灼手心紧瞭紧,他们勉强都能算是这国城裡的黑户瞭,连户籍也没有,更别提这神秘的令牌瞭,没有这东西,他们恐怕也难以混进去。
不过,谢灼灵机一动,他们可是修士,何必老老实实遵守凡人的规矩,随便使个什麽隐身术溜进去便是。
先去看一眼那什麽手札的真容,瞧瞧能否找出什麽线索来,再作打算。
必要时刻,也可以窃书。
谢灼小算盘打得震天响,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瞭。
忽而从天而降一个硕大的绣球,谢灼被砸个正著。
精致柔软的佈料上面绣著精美绝伦的繁複图案,花团锦簇,纤长的流苏委顿在谢灼掌心。
他没好气地回身,正要看看是什麽不长眼的人,如此没有素质地高空抛物。
一道俏皮的声音倏然响起:“哎呀,我没有砸疼你吧。”
几步开外的茶楼上,二楼雅间内立著个二八年华的少女。
她梳著双螺髻,戴著毛绒绒的发縧,歪头时,发髻上的小毛球也跟著摇动,周身洋溢著天真烂漫的灵动气息。
她穿著分外扎眼的朱红色衣裙,打扮得亭亭玉立,一看即知是富贵人傢娇生惯养出来的女儿傢。
身后跟著流水似的仆婢,也是个个眉清目秀,可见身份非凡。
谢灼在心中下瞭判断,他将绣球一把掷回少女手中,摆摆手道:“姑娘今后可要瞧仔细些瞭,免得闹出什麽人命官司来。”
崔拾意隔著楼头噗嗤一笑:“你说话真有意思。
不过,你似乎弄错瞭一桩事,这绣球,可不是你想还便能还的。”
崔拾意又将绣球给丢瞭回来,谢灼下意识地顺手接住瞭。
谢灼一怔,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什麽。
方才那隻花裡胡哨的佈球,竟是绣球?
崔拾意眼中笑意愈深,将谢灼从头到脚地仔细丈量一遍,瞧著颇为满意,自说自话道:“我是大昭七公主,崔拾意。
今日绣球招亲,我与公子似乎颇有缘分,不知公子何日有空,与我商议婚事?”
崔拾意这一番惊人的言论掀起一阵惊涛骇浪,围观的百姓们纷纷交头接耳,热火朝天地议论起来。
“这小公子是何出身,真是泼天的福气哪!”
“谁说不是呢,他一看便是外乡人,路逢此地便被七公主相中瞭,这可是上京多少青年才俊巴巴地盼望著的好亲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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