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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夙再度瞟瞭一眼息怀聆,半是挑逗半是引诱道:“公子生得如此俊俏,若是肯从瞭我,自然便不必去做那等卑贱的容器……”
谢灼咬紧瞭牙关,原来饶这麽一大圈,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息怀聆缓缓吐出几个字:“绝无可能。”
谢灼抚掌大笑,也不顾自己处境如何,也要先嘲讽一番臭狐狸。
流夙瞪瞭谢灼一眼,要不是看在他是谢傢人的份儿上,他早把这个没眼色的傢伙给杀瞭。
可是……
想到谢傢,流夙隻能忍耐,不能为瞭这麽一个微不足道的傢伙,毁掉他们的图谋。
也许是实在无聊得紧,流夙压下去怒气,再度提起兴致,仍旧好声好气与谢灼道:“谢公子,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
流夙指著云衔和息怀聆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隻留下一个人好瞭。”
谢灼心中冷笑。
什麽面子,他倒要看看这狐狸要说什麽?
谢灼道:“你什麽意思?”
流夙的指节屈起,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桌面上,懒洋洋道:“我是说,谢公子,你可以从他们之中,选一个人离开这裡,剩下的那个,就留在这艽山之上,长长久久地陪著我好瞭,生死不论。”
谢灼无言以对。
这又是什麽把戏。
挑拨离间?臭狐狸想得倒挺美。
谁知云衔闻言,主动道:“谢前辈,你带著息道友走吧。
我本就蒙前辈相救,才捡回一条命,又怎麽好再拖累前辈?”
流夙如同看戏一般,好整以暇地观察谢灼神情。
人类实在是奇怪的生物,将什麽情谊看得比天还大,整那麽多弯弯绕绕,有什麽意思?
还不如他们狐狸呢。
遇到危险就逃命,同伴什麽的,能不能活下来就全凭天意瞭。
息怀聆垂下眼来,白皙莹润的肌肤好似琉璃,不染纤尘,他远远看著谢灼,好似一碰即碎的瓷瓶,周身气质清绝。
谢灼心揪紧一瞬,他不假思索地拒绝的话:“我不选!”
挑拨离间的事情,他才不会上当。
更别提云衔这个傻子,说一堆废话,难道还真让他一个人留下不成?
流夙惋惜地摇摇头,真是冥顽不灵。
谢灼的这番做派又让他想起先前那个同样讨厌的、道貌岸然的神仙。
流夙思及此,也不想再和谢灼论下去瞭。
“既然你们如此重情重义,就一并给我去地牢裡待著好瞭。”
并非流夙有意放过他们,隻是那洗涤醴泉的阵法麻烦得紧,不仅需得凡人阳气,还需要日月精华加注其上,才能成阵。
方才的凡人隻不过是杯水车薪,没有成型的阵法,那阳气用不瞭多久便会散去,醴泉现下已经又恢複到那般浑浊状态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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