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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酒吧门的时候滕错忽然停住了,转过身去看着萧过。
这人的确非常高,滕错站在台阶下面看过去,萧过的头顶都快到门框了。
他一直微微皱着眉,双眉压得很低,这原本是个带有侵略性的面相和表情,但他太顺从了,至少对滕错是这样。
滕错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风吹过来,他的酒醒了大半。
他仰起脸问萧过:“我说了我不是好人,还要跟我走吗?”
这条街上基本都是夜店,滕错站在门廊投出的阴影里,前面和背后都是霓虹灯。
他穿着很薄的黑色高领衫和牛仔裤,身体线条完全地显露出来,两腿之间的缝隙引人遐想。
长发模糊了他面容的边缘,十年过去了,他现在像极了熟练游吟于黑夜的幽灵。
萧过看着他,低声说:“走。”
滕错笑了起来,说:“你等我一下。”
然后他快速跑回酒吧,出来的时候拎了个袋子。
他带着萧过走向汽车,从兜里摸出车钥匙扔了过去。
“我喝酒了,”
他说,“你来开车。”
滕错的车是辆名牌suv,萧过打着火之后调了一下座位。
滕错坐在副驾驶看着他,目光从他的侧脸到他的脖颈,然后又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
滕错眨眨眼,抬指碰了一下。
他如今有点儿喜怒无常,这会儿似乎心情很好,先前暴躁嘶吼的情绪全都不见了,让人分不清他情绪起伏的原因或者过程。
然而萧过不动如山,侧脸看了他一眼,说:“坐好,在开车。”
“想摸就摸了,看看你和十年前触感还一不一样。”
滕错靠回座位上,撑着头盯着萧过看。
他的眼在黑夜里亮晶晶的,让人不止觉得好看,还有点锋锐。
萧过开车很稳,他目视前方,缓缓地说:“小灼,我能”
“不能,”
滕错笑嘻嘻地打断他,“你在开车。”
这话明摆着是反击,萧过就没再说话,安静地点了下头,整个人显得沉闷又温顺。
滕错哼了一声,去拉座位前面的手套箱,发出了好大的哗啦一声,打开了以后里面全是糖。
滕错捡了个桃子味儿的棒棒糖,先抵在双唇中间转了转。
滕错爱吃糖,几乎到了上瘾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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