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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闲暇时,弹琴给家人听,刘承旭常常陶醉不已,小酌几杯小傅氏酿的酒,就觉得很惬意了。
“账本都做好了吧。”
小傅氏问女儿。
丽姝点头:“您就放心吧,哎呀,刚开始记账我还是缩手缩脚,现下多记账,居然也是有模有样了。”
小傅氏点头:“是啊,我们外任就多与当地官夫人往来,这比你爹爹在京为官更为复杂。”
“娘,我知道您是锻炼我。”
“不是,是娘要你帮忙,现下你两个弟弟年纪要照看,我终究没有你读的书多,我看你呀是学什么一学就通,娘也能轻松点,就怕不周到。”
“其实不是我一学就通,是我不怕困难。”
就像她从未做过菜,但是在乌孙被放逐时,和儿子住蒙古包,她起初非常厌恶挤奶和煮羊肉,到现在都很讨厌,因此自己种菜,但是又觉得挑粪很恶心,可没办法,为了生存,只得坚持。
最后终于坚持到自己儿子成了左菩王。
小傅氏感叹一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啊!”
到济宁的时候已经五月了,丽婉和丽姝先一起在小傅氏这里等着下人收拾,丽姝看了丽婉一眼,她似乎没什么兴趣爱好,也不喜看书,偶尔弹月琴也不懂自己弹的是什么。
但丽婉也有不寻常之处,她在与人交往中,常常能够居中调停,为人温柔和气,心中恼谁喜谁都不显示出来,但往往都能洞若观火,平日投靠小傅氏,似乎很敬重嫡母,私下和丽柔丽嘉又沆瀣一气。
她处处占据了名分大义的高地,又很好地掩盖了机巧奸诈、行事狠辣的手段。
这点丽姝很难做到,她平日为人要的就是有颗良善之心却不能失去锋芒,既没有雷霆手段,就不能显菩萨心肠的人,一开始就让人知道自己的底线。
所以丽姝对她一直不交心,看似说的热闹,实际上实真的都不会说。
如今她们住河道衙门,这里可比九江的衙门好太多了,爹爹现下是正四品的官儿,和以前的七品官不同了,下人也可以带多些。
现下丽姝身边有两个教引嬷嬷,四个大丫鬟,两个粗使丫头,丽婉也是同样的配置,比之前在九江她还要用娘的丫鬟完全不同。
但小傅氏自忖俸禄不多,因而把针线房都裁撤了,姑娘们平日的针线都得自己做。
丽姝是知晓这次丽嘉的婚事就耗费不少,眼看还有书景书宜丽婉和她的婚事都大差不差的,家里自然要俭省些,就怕丽婉抱怨,没想到丽婉却是欣然。
二人院子挨着,还时常一起做针线,也说起家中情况。
丽婉道:“我听说大姐姐成亲,公中出五千两,原先太太的嫁妆五千两,一共一万两。
咱们老爷和太太把先太太的嫁妆和宋家的聘礼也全都给她了,真正是十里红妆。”
“是啊,这婚丧嫁娶最是费钱不过了。
娘也是为了咱们好,二姐姐,曾家更是富贵,爹爹又清廉,若不省着些,你没有先太太那样的贴补,又得把婚事办的圆满,就很难了。”
丽姝笑道。
丽婉其实有苏姨娘的私房,还有曾经她舅舅生意做的很大,她手里也有一份家俬,但是怕小傅氏让她自己拿出来,所以现在决不冒头,女红也跟着做。
外头又说杨姑娘过来了,丽姝和丽婉放下手中针线,站起来起身迎她进来。
只见一着粉色衣裙的姑娘翩然而至:“我外祖母说马上端午了,让我和你们一起做香囊。”
端午都要佩戴香囊,里面也是装雄黄、艾叶、冰片、藿香这些,佩戴在身上能驱虫辟邪。
丽姝笑道:“正想去喊你,你既来了,就一道做吧。”
“你们手真巧,我就不行了,绣只鸳鸯我外祖母说是跟旱鸭子似的,真是羡慕你们。”
杨初萤见丽姝飞针走线,很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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