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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想想那场景,也失笑出声,她抬手又敲了她两下:“你这小促狭鬼。”
马车外,沈崴远远地听到母亲和小妹的打趣,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头顶,果然感觉玉冠有些松晃。
他忍不住歪了歪嘴:京兆尹这活儿可真不好干啊!
这才短短小半年,差点将他的头顶给折磨秃了。
他这若是突然提前秃了顶,没了发,估计不用等到脸上长满皱纹,就会被以影响朝廷门面给罢免回家养老了。
若当真如此,那他就是开创了京兆尹这个职位的落马新方式。
沈崴骑在马上,又唉声叹气了一会儿,直到看到眼前熟悉的街道模样,才恍然回神,重新回到老娘的车马旁,在秋香色的紫薇车帘外出声道:“娘,咱们快到了。”
马车上的欢声笑语一顿,没一会儿,车窗帘子被掀开,一个瑰姿艳逸、光艳逼人的小少女掀开车帘,对他眉眼弯弯灿笑:“知道了,大哥。”
沈老夫人则在马车内眯着眼睛,直直看向大儿子的头顶,直将沈崴看得一阵心虚,半晌叹息:“儿啊,这些年是苦了你了。”
沈崴差点一泡老泪流下来。
爹娘和二弟都在边关,作为沈家留在京都的顶梁柱,他确实是承担了不少的压力。
就这还被人搞下来做了京兆尹,他感觉愧对家中老父老母。
“娘,也是儿对不起你们。”
按照父亲原本的计划,他是准备在边关待到二弟再升一级再回来的,现在因为他这边情况,父亲把将将养好伤的二弟留在边关,一家子提前进了京,也不知这一步走得是对还是不对。
沈老夫人看他那明显多想了的模样,摆手笑道:“与你无关,你父亲那身体也确实坚持不了几年了是一方面,你小妹年纪大了,得回来为她预备嫁妆是另一方面,你很不用往自己身上担责。”
沈精羽在旁边笑眯眯点头:“对的,娘说她早早给我挑了个未婚夫,我得回来好好瞧瞧。”
沈崴想起自家这位小妹自小定下的那位未婚夫,眉梢先是不自觉皱了皱,后又放松:“那便好,那便好。”
恰在此时,远远地有呼喊声传来:“夫人,老太爷和老爷他们回来了。”
沈崴一抬头,就见前面写着“沈府”
两个飘逸大字的门匾已隐约能够看到模样,他忙与老娘道了声恼,一打马,去前面父亲的马车旁侯着去了。
沈大夫人一行早早就等到门口,见他们终于到了,脸上也跟着露出喜意。
车马队伍一停,就一齐迎了上去:“父亲,你们一路辛苦了。”
沈三老爷是个文臣,现任翰林院院士,周身气质斯文儒雅,风度翩翩,他斯文拱手:“儿子见过父亲。”
“峦哥儿你这些年倒是没怎么变。”
沈钟海这些年在边关风吹雨晒,虽也苍老了许多,却还能说上一句老当益壮。
他刚才一看到大儿子那苍老的疲惫模样,还真给吓住了,好歹家中还有一个小儿子驻容有方,让他颇感安慰。
不过这也侧面证实,小儿子在家是个不管事的,麻烦事基本都是老大在顶。
见这边父子三人已经寒暄起来,沈大夫人低声询问一边的下人:“老夫人呢?”
“回夫人,老夫人就在后面洗尘沈三夫人等看完沈精羽,又看向她身边的四位少年少女,边走边与沈大夫人低声道:“那剩下的,便是二叔家的几个吧。”
沈家老二沈崇现在还在边关驻守,没有回京,这次回来的,只是二房家的三个庶女和一个嫡子。
“没错。”
听得这个回答,沈三夫人撇撇嘴:大房一屋子的妻妾乱,这二房看来也乱。
光相近时间出生的庶女就有三个,这还能让人怎样想?!
说到底还是她三房好,并无妻妾通房,沈峦也只有她一人。
两人行至马车旁时,沈精羽正将沈老夫人扶下马凳,沈大夫人和沈三夫人忙上去帮忙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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