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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庥甩开了李妈妈的手,讽刺道。
“这就奇怪了,”
李妈妈被嫌弃了也不恼,只上下打量着槐庥,眼里有些不信,“丽娘是个柔弱姑娘,那丫头也不过才十来岁,两个小姑娘家的怎么就能从大同府偷跑到清平县来,姐夫这话说了非但我不信,就是公堂里衙门老爷恐怕也不会信的。”
“你——”
“要我说,姐夫现在欠了账,就该想着法子挣钱,不顾着亏空,浪费时间在我们这里跑来跑去终究也不是个主意呀。”
李妈妈见槐庥气的面红耳赤,抢白了一句,似是替他想着主意。
“你——”
槐庥手指着李妈妈不住颤抖,胸膛起伏,显然是被气急了,“你还和我抵赖,我告诉你,清平县里谁不知道你家二姑娘回家要再嫁的事,现在你和我说她不是丽娘,那谁是?难道你家还有两个二女儿?”
“姐夫这话说的奇怪,我这女儿是才投过来的,她新死了夫家,所以我才替她找个夫婿好生活。
姐夫说的丽娘不是我那远嫁外县的女儿么,她哪里死了丈夫?她若是死了,姐夫又是什么?”
李妈妈听到此处面容依旧和气,笑眯眯回答着槐庥。
若是玉娘在此,一定要为李妈妈的诡辩鼓个掌,能这么快就把言语玩透,真不愧是十街胖头鹊,果然厉害。
这样当着面的强词夺理,真就把槐庥气个倒仰,他顶天了也就是个富贵乡浪荡子,金玉湖中的无能货,不然也不至于在这一场风波里损失惨重,连帮手也不带就单枪匹马来了李院,和李妈妈这么个积年老鸨对线。
看了看站在前头的李妈妈,依旧笑眯眯似有余力,和那边上站着的凶神恶煞的刘妈,槐庥就知道,自己今天这一回怕是奈何不得人了。
“好,这事没完!”
他恶狠狠甩下一句,就黑着脸沿着墙边离开了李家,只是因为先前那一闹,外头早已围满了来看八卦的人,槐庥看着他一走就紧闭上的院门,又想了想自己那干涸见底的钱箱,把心一横,干脆舍弃了脸皮。
他便站在众人面前叫嚷:“我从未见过这样黑心骗钱的勾栏,做个客人还要剥皮抽筋,敲骨吸髓!
我娶了她家的闺女,几年恩爱也不曾亏待了她,她倒好,把我的身家掏个干净还跑回来又想二嫁,大家评评这个理,这样的女子还算是人么,有良心么,这样的院子你们还敢进么?”
“命大些,像我还能够活一条命,若是不幸,只怕就要被他家谋财害命了啊!
这是什么,这就是黑店!
山寨!
贼窝!”
听到这里,李妈妈大叫不好,她原以为槐庥还会在意些脸面,哪知他真狗急跳墙起来,忙不迭就让刘妈去外头将人撵散,赶了槐庥出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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