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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十四岁那年无意间发现了父亲的秘密之后,他就开始日思夜想地渴望着死于一场意外。
但他并不是无惧死亡,而是想挣脱枷锁,他接受不了父亲干的那些地下勾当,可是他又不敢刻意地去结束生命,因为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纯粹的纨绔,没那份勇气去直面死亡。
但是今天不行,今天不能出意外,今天还有个陈染音。
她还没活够呢。
孟牧丞带上了黑色皮手套,跨上了摩托车,一边戴头盔一边对她说:“上车吧,戴着手套呢,你想摸哪都行,我衣服厚,我不介意。”
陈染音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他介意,而是她介意和异性进行触碰。
他是在化解她的难堪与尴尬。
她抿了抿唇,上了车,戴好头盔后,犹豫了一下,缓缓抬起手臂,将带着白色羽绒手套的双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载着两个人的黑色摩托车飞驰着冲出了地下停车场。
马路两旁的绿化带上、房顶上,树枝上,皆覆盖着一层厚重的白雪。
孟牧丞驾驶着摩托车,带着陈染音骑上了高架桥。
天空中再次飘起了雪花。
陈染音情不自禁地抬起了脑袋,仰望着天空,目睹着一片片棱角分明的雪花落在头盔的挡风面具上。
初五的东辅已经再次流露出了繁华的端倪,高架桥上的车辆川流不息,黑色摩托车奔驰其中,仿若一条闯入鲨群的电鱼。
周围的一切都在急剧地向后倒退着,陈染音感觉自己的好像在飞驰,负重的灵魂也在这一刻轻松了许多。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在孟牧丞的耳边喊:“下雪了,蹦极台会开放么?”
孟牧丞也喊着回答:“不去蹦极。”
陈染音:“……”
孟牧丞又喊:“我害怕。”
陈染音:“……”
呵。
她也懒得问他准备去哪了,就随着雪花随波逐流吧。
二十分后,孟牧丞将车停在了东四环外的东辅河畔,大雪茫茫,宽阔的河面上已经冻结了一层厚重的冰层,站在岸边扔一块砖头下去都砸不穿那种。
河畔两岸是生态园区,政府部门把这里宣传成了天然氧吧,是城市的肺,沿河道还建有供游客步行的跑道和木栈道,不过现在全都被大雪覆盖了,肺被雪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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