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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滴——“银色的小轿车出现在门前,皮肖塔从后座探出头来,”
朋友们,出发了。
“
三辆汽车鱼贯驶入巴勒莫的街头。
司机是吉里安诺手下的小伙子,身形健壮、性格木讷。
隔着后视镜,艾波洛尼亚和他对视一秒,小伙子立刻逃也似地别开眼。
艾波看出他对自己的恐惧,并未问话,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的风景。
马西莫剧院位于市中心,离吉利安诺宅邸步行不过十五分钟路程,仅五分钟,剧院那融合了新古典主义与古希腊神庙风格的恢弘门廊引入眼帘。
汽车在剧院正门口的小广场前停下,三个伙伴已经往剧院走去,艾波洛尼亚特意等了几息才下车,以显示赫尔墨斯与他们龃龉已深,不愿与之为伍。
脚踩上坚实的石砖地面,秋日的干燥凉风吹拂。
出于多年的习惯,艾波洛尼亚下意识环顾四周,她看向不远处、正对歌剧院的民用建筑。
是一幢三层楼的民居,主人家手艺糟糕,经营着一间生意不鹹不淡的炸饭团铺子。
艾波洛尼亚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她还想着,待西西里治安变好,游客增多,这户人家可以开旅馆赚钱,不用继续祸害观衆。
此刻,那顶楼历来紧闭的窗户不合时宜地敞开,她本能地感到不对,正要皱起眉头,一阵冰凉的气流贯穿身体,她不可避免地被这气流裹挟的庞大力道沖得向后仰倒。
窒息的疼痛在胸口炸裂开来。
时间在这一瞬间慢得好像要凝固。
她低估了克罗切,也许她的脑子还是不适合在西西里生存。
艾波想。
身体在缓缓倒下,她睁大眼睛,直直地望向那扇窗,黑洞洞的、如同巨兽的血盆大口。
巨痛仿佛烧开的沸水,直愣愣地浇在胸口,疼得她想要蜷缩、想要尖叫、想要哭泣。
苍白的光自云层钻出,如白雾蒙在视野,眼前一阵阵发虚,鼻尖依稀闻到了死亡的气味。
噢,不是死亡的气息,单纯是血腥气。
猩红的血顺着气管一汩汩涌上来,喷泉似地从她嘴巴里吐出。
身躯重重地砸在地面,背部传来本该疼得鼻酸的触感,却在枪伤的对比之下显得无足轻重。
疼得剧烈喘息,温热的血顺着脸颊、下颌留到地面,她的目光还是定定地望向那扇窗,哪怕下一刻就会拥抱死亡,她也要弄清那杀手的身份。
这个想法仿佛刺刀,尖锐地扎进被疼痛麻痹的精神,搅散了蒙在眼前的白雾,艾波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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