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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突然的音量加大,吓得温慕寒手一抖,发出陶瓷碰撞声。
闻声望去,男生脸色很冷,匀致如竹骨的指节快要将手机捏碎,谢逍已经极力隐忍自己的情绪。
眼底浓稠的黑色被傍晚的夕阳刺破,他下颌绷紧,笑得讥诮。
“您不是还有个好儿子吗?让他去。”
“这一切不都是您喜闻乐见的吗?我被你挫掉一身傲气乖乖当一个提线木偶。”
电话那头的争吵声越来愈大,温慕寒隐约听到有东西摔打在地的声响,她敛下眼睫,盯着透过浴缸照在地板上的光影。
淡粉色的唇干涸得快要裂开,她咬住掀起的死皮,扯掉,发出轻微的刺痛。
“对,我被人包养了,您高兴了吗?”
最后谢逍扔下这么一句,就撂了电话。
大手一合,将烟掐灭在掌心,也不管疼不疼。
温慕寒装作没听到一般,默不作声地整理着,只是动作放轻了许多。
冬日的风凛冽,但吹得人清醒,将那点还存留着希冀吹得灰飞烟灭,随着飘散的烟灰。
耳边传来脚步声和衣料摩擦声,最后是玻璃推拉门合上的声响,温慕寒放好了最后一个杯子,起身将倒好的白开水推向谢逍,旁边还跟着一颗话梅。
是她码字时常备的那一款。
她什么都没提。
“那是你的房间,我晚上活动的时间比较多,白天大部分都在补觉,所以我们一般碰不要着面,你可以随意做自己的事情。”
“好。”
谢逍喉间干涩,艰难地点了点头。
帮谢逍将行李拿进房间,落日的余晖洒了进来,照在地板上格外的温馨,他这个房间可以看到窗外有一大片海蓝色的湖,波光粼粼的。
窗帘是乳色色调的碎花图案,落地窗显得明亮,此时火红金黄的霞光似乎在伴着云在飘动。
谢逍的视线落在了床头柜上,一束白色的风信子,花瓣还颤颤巍巍地挂着几颗水珠,仿佛随时都会坠落。
风信子的花语是点燃生命之火,意味着新生。
新生,不是说重来一次,而是在那些困住的时光里,永远有着翻盘的勇气,不是焕然一新,而是可以坦然接受那些打败自己的东西,然后,云淡风轻。
心脏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捏住,最深处泛开温暖又尖涩的触感,然后慢慢扩散开来,窒息又解脱,
温慕寒没去打扰他,将东西都搬进去过后,告诉他东西的摆放以及使用,然后就准备溜进书房。
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来,试镜的事情。
“后天剧组试镜,到时候我和你一起,这两天大概了解一下剧情,哪里有不明白也都可以问我。”
“好的,”
谢逍背对着她,停顿几秒,“戏就不用跟我讲了。”
“……”
温慕寒以为是他不想跟她聊太多书的事情,也就不多说了,转头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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