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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在跟什么做挣扎,初浔在他的臂弯里连呼吸都不敢,偏偏这副样子勾起了裴云廷的不平衡,他想,这个人永远都不会拥抱自己,对他永远都是防备,那眸子里的惶恐是真的,他怕自己。
裴云廷的手指紧了紧。
“咔哒”
。
车门被打开了。
初浔的心也跟着漏跳一拍。
这距离近到他能听清楚裴云廷的呼吸声,他能看清裴云廷眼里掩饰不住的贪欲。
“我……”
裴云廷抬起手,似想要触碰他的脸蛋,想安抚受惊的oga,可却没得逞,初浔匆忙推开人,从副驾下去,连车门都没关,整个动作快到无处追寻,他踩着频率极快的步子离开了,短短的时间就从裴云廷的视线里消失了。
看着那被推开的车门,不知道人走了多久,裴云廷的手还僵在空气里,他好似被定格住了,深沉的目光望向压抑的黑夜,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他就知道,他会犯错,他就知道,他不该回平洲的。
裴云廷在没有关门的车厢里坐了很久,想着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他拒之千里的本能反应,他只是想替他开门,他说服自己放了他已经不容易,却收到那样一个反应,负反馈真伤人啊。
发呆发了十分钟,裴云廷才有气无力地拿起手机,机械地拨通着号码,他的眼里情绪交杂,深不见底。
“怎么了?”
经纪人高永接通了电话。
裴云廷的声音充斥疲惫与无力:“易感期来了。”
“什么?”
高永的声音拔高,“你的易感期不是还早着呢吗?”
裴云廷闭上眼睛,紧紧捏着手机,眼里全是无尽的痛恨,他想着副驾的人,想他逃之夭夭的模样,他知道,全完蛋了。
他以后连哄他上车的借口,都不会再有了,连跟他多待一秒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他永远不会理他了。
裴云廷手面上的青筋暴起,仿佛要捏碎方向盘,目光空洞地说:“被诱发了。”
他放下手机,靠在座椅上,完全失了力。
七年啊,压了七年,一朝破了力,真可以。
真他妈想捅死自己。
裴云廷抚住额头,反思,反思,自责,怨恨,委屈,最终只听一声自嘲的笑。
车厢里的笑诡异而惊悚,听不出半点的开心,黑夜紧紧压下来,破晓那一日仿佛再也不会到来。
惊兔难捕,他今晚造孽了。
有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许是不小心泄露的贪婪,可是怎么藏啊?还要怎么藏啊?
挖了他的眼睛吗?
不该看那一眼的,当年就不该看那一眼的。
初浔的心跳加速。
砰砰的,安静不下来。
他抱着手机,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抬起胳膊,掩住唇鼻,琥珀信息素的味道似乎永远消不掉了。
为什么?为什么那样看他?为什么要抬手?他想干什么?碰他?摸他?还是什么?裴云廷,裴云廷在想什么……
初浔的脑子里全乱了,他不该上他的车,不应该的,他错了,裴云廷不正常,他不正常,他好像想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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