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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开在花柳巷头的酒楼,毕竟和后头扬州的花楼是交相连接的产业,谁家正经的妇人会来此处。
而谢稷,却命手下人,光明正大的,让沈砚带玉黛到此。
玉黛来的匆忙,并未梳妆,衣衫也有些狼狈,连鬓发都散乱,步摇也歪了些。
她这模样很不体面,却添了几分旁的意趣儿。
生得绝艳的脸蛋,那在沈府里刚哭过的眼,端的是可人怜爱至极,惹得这满座的男客瞧见,都被晃了下神。
那些色欲垂涎的视线,远远落在玉黛身上。
玉黛咬了下唇,昂首看向远处的谢稷,眉眼微弯,遥遥一笑。
如果这就是他给她的羞辱,那他真是低估了她。
谢稷瞧见她唇边笑意,自然也知晓那周遭男人,垂涎色欲的视线,玉黛笑意如常,谢稷却稳不住心绪,猛然将手边杯盏,砸在了瓷砖地上。
杯盏碎裂的瓷块儿崩开,那里头的酒水溅了一地。
满室的人都被谢稷身上霎时的威压给惊得神色剧变,安静了瞬。
下一刻,内室却响起谢稷的笑声。
那笑,薄冷轻嘲,好似这满座的人,都是死物。
下头众人不敢答话,唯有玉黛,迎着他满是威压的目光,无视他冰冷的笑意。
谢稷同她视线相撞,压不住她目光。
嗤笑了声,扬手道:“开宴!”
下人忙过来引着玉黛和沈砚二人入席,席上只有谢稷身侧的地方空着。
那满屋的纨绔们,目露不解的瞧着沈砚和玉黛二人,也有人认得玉黛是沈砚夫人,心道这沈砚真是个糊涂蛋,怎么把家里的正头娘子带到这花楼前头的酒馆里耍乐。
待会儿若是寻了妓子来耍玩,当着沈夫人的面,岂不为难。
玉黛同沈砚行过众人,停步到谢稷身侧。
谢稷眼瞧着玉黛走近自己,也看着她和沈砚并肩而立在跟前。
沈砚生得是桃花像,虽风流浪荡,为人不堪,面皮却也着实不错,在扬州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公子哥,
玉黛呢,艳若桃李,漂亮的真似娇花坠水一般惹人心怜。
若是旁人瞧见,端看外貌,她与沈砚,倒也称得上是一对壁人。
可在谢稷眼里,他们夫妻并肩而立的姿态,却着实刺眼。
他目光冷得厉害,笑眼微弯,在沈砚带着玉黛落座那刻。
突然瞧着沈砚道:“这楼里奴才伺候的不尽心,我倒是缺个伺候酒水的女奴,沈兄,可舍得让嫂夫人,暂且做一做这活计。”
沈延庆都还在大牢里呆着,官兵还将沈府围的水泄不同,谢稷的屠刀就架在沈砚和沈家所有人脖子上,落不落,何时落,全在他一念之间。
如此情形,谢稷问沈砚舍不舍得让玉黛做女奴活计伺候他,沈砚哪里敢说个不字。
谢稷话音不低,这话语也落在了周遭人耳中,众人视线来回在谢稷玉黛身上打量,那目光,全是不怀好意的探究。
沈砚不敢置喙,闻言讪笑的点头:“世子爷尽管使唤贱内,我哪有什么舍不得的。”
玉黛白着脸看向沈砚,听着他的话,终是狠狠闭了闭眸。
沈砚见状,唯恐她这时候闹起来,忙低声警告她道:“你别忘了女儿!”
话落,一把将她推倒在了谢稷身侧。
谢稷好整以暇的瞧着她的狼狈模样,笑容满是嘲弄。
好像在说:
瞧,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结发数载同气连枝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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