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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伶恬睁大了眼睛,嘴角漫起嘲弄与讶异,仿佛从未见过这样纯洁烂漫的小天使。
她说:“南舒雨才不在乎。”
“这是什么意思?”
空酒杯被递给途经的侍者,秦伶恬扬扬得意地说下去:“这件事曝光不曝光,南舒雨根本不在乎。
她不相信我们,把我们当蠢蛋,但到了这地步,只好装出一副可怜相,把这件事告诉我们,就等着看我们会不会往外传。
保守秘密的话,我们就过了她的‘忠诚选拔’;一旦传出去,她就会要我们好看。”
单霓吃了一惊:“你怎么能这么说?传出去对她百害无一利。”
难以置信,在被自家兄弟点破之前,秦伶恬居然也这么觉得,她长舒一口气:“你不懂吗?这件事迟早要败露的,只是早和晚的问题。
事情是她哥哥一手操办的,她哥哥恨她恨得要死,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在家族里占一席之地……这世界上懂得识大局的只有聪明人,你忘了南舒雨给她哥哥起的外号是什么?”
两个人对视,随即异口同声:“‘呆呆兽’。”
单霓叹了一口气,终究打起精神来旁敲侧击:“那你会说出去吗?”
秦伶恬取了一杯新的葡萄酒,喝进嘴里,却不咽下去,含了含吐回去,放下后拿纸巾擦拭嘴唇:“当然不。
我想死么我?”
“你没必要那么顾忌她吧?”
不说也能让人意会的后半句自然是——你父母的地位和财产都不比她家差。
秦伶恬在抚摸脖子上那条定制款的项链:“不是那方面的问题。
重要的是南舒雨这个人,得罪她就完了,会被报复至死的。
南舒雨她本来就不是正常人。”
“那她是什么?”
“她啊,”
往常总围绕在女王身边的女伴们谈论女王,即便女王本人不在场,“是疯女人。”
假如说不可一世如南舒雨有什么地方自卑,那必定是她那条受过伤的腿。
十三岁前,她练过芭蕾。
据本人所说——“也不喜欢,练着玩而已。
谁叫我是天才。”
要是她的每句话都能当真,那她恐怕早就该被当成反社会人格障碍患者监视起来。
她是同龄人里最早穿上足尖鞋的,靠的不是家世或趾高气扬的臭脾气。
那些东西在那里派不上用场,南舒雨的刻苦程度足以令同教室所有学员自叹不如,每天最早到,每晚最晚走。
然而,打破这一切的东西在那一年春季来临。
她即将出演《林中仙子》,家里来了一位很会画油画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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