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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湘不相信他没打听过这些,但主子再如何明知故问,她都得回答:“奴婢今年二十,江州人。”
“二十啊……何时生辰?”
“九月初九。”
“重阳?”
“是。”
“那就是下个月了。”
宣明呈仿佛饶有兴趣,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双十年华,想如何过?”
宁湘垂首:“奴婢不敢。”
她想如何过?
她想出宫!
他能放吗?
并不能。
二皇子脾气古怪,早就在宫里流传开了,朝臣们每每说起二殿下,都不约而同的摇摇头。
宣明呈少年时颖悟绝伦、才华横溢,虽然不及太子宣明繁,却也是难得一见的惊世之才。
后来年岁渐长,二皇子不知如何改了性,整日花天酒地,不务正业。
自打太子被废后,宣明呈更是不加掩饰地把自己纨绔风流、不思进取显露出来。
开始大臣们以为他是韬光养晦,直到听闻二皇子在梨园迷上个唱戏的男花旦,隔三差五出宫去捧场,皇帝听闻后龙颜大怒,将其禁足三月。
然而二皇子不思悔改,变本加厉,解禁之后愈发肆无忌惮,皇帝原本有意的太子之位,也将他排除在外。
宣明呈对此不以为意,整日饮酒骑射,寻欢作乐,好不痛快。
外界传言似是而非,难保没有夸大其词,但今日宁湘见了宣明呈,觉得他并非传言中那般不堪。
原以为来琼华宫,是二皇子看上自己了,然而每日除了伺候他茶水膳食,偶尔招她说说话,并无任何出格的举动。
不知不觉,宁湘在琼华宫已经半个月,多数时候都能看见宣明呈,只是最近两日不知怎么回事,二皇子不见了踪影。
她好奇问琼华宫的宫女:“殿下近来有要事忙?”
宫女摇头:“奴婢不知……只听闻和荣王有关。”
荣王?
宁湘忽然想起来,宣明呈说这几日勤政殿叫了几次太医,大约是皇上身子不好,荣王按捺不住了。
他费心竭力霸揽朝政,又派人追杀净闻,怕是要忍不住动手了。
皇上的情况不妙,也不知还能熬多少时候,荣王此刻若是谋反,只怕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宁湘此时不由得想起净闻来。
想起他清冷澄明的眼。
想起神明跌落神坛,附着在她身上烈烈如火的气息。
宁湘摇摇头,试图把那晚的记忆通通甩掉。
京城数十里外,开元寺。
梵钟声声,浑厚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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