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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头顶一群飞鸟展翅掠过,他骤然回忆起昨晚有关面前这个女人的混乱梦境。
梦里一切都被昏暗灯光投洒在波光粼粼的泳池里,泳池水四溅,盖过交错的呼吸。
他眼神有些晦暗。
灵感、性与梦境很难泾渭分明地分离,只是以前他从没有对一直渴求的那幅画,或者说对那幅画上的女人产生过这种念头,也没有过这样的梦。
他更多是把“性”
当作“灵感”
的衍生,后者远凌驾在前者之上。
现在却……时嘉白拧着眉头,蓦地用另一只手抹花了女人背上用颜料涂出的那条蛇。
他用了不小的力气,动作显得杂乱无章。
“怎么了?”
钟虞不解,想躲,“画的好好的,怎么突然——”
“这些不是用在人体上的颜料,对皮肤有害。”
他面色紧绷地打断她。
借口。
钟虞笑了笑没有戳穿,只是转过身跟男人面对面。
四目相对,他如临大敌,她气定神闲。
她眼睫懒洋洋半耷拉着,笑吟吟欣赏他此刻的模样,然后上半身前倾,轻轻吻一下他的唇角,“昨晚就想告诉你,我还是比较喜欢吻在这里。”
她退开的那一刻,时嘉白鬼使神差地微微偏头追上去,重重吻住她。
女人轻笑起来,七分得意三分狡黠。
果然,再冷的男人,唇都是热的。
钟虞顺从地回应,手下的蓬松绿草从她指缝间溜走,就像在梳理情人的发丝。
他一手捧着她的脸,一手攥住她左肩。
钟虞被吻得有些意动,然而就在她手臂要搭上他后颈时,面前的男人却骤然起身。
安静的林中,只听得见两人急促的呼吸。
“昨晚我说过,”
时嘉白重重擦去自己脸上的颜料,嗓音低哑,“不会发展额外的男女关系,所以你不用再白费力气。”
“即便这样?”
钟虞蓦地笑了,懒洋洋地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唇角。
时嘉白看着她擦唇的动作,眼底一瞬间闪过狼狈,但很快又恢复冷静,和刚才判若两人,“只是一个吻。”
她作为替代品给了自己灵感,随之而来的本能他会直面,但不会放纵。
她挡开他的手,坐起身,眼尾睨他一眼,嗤笑道,“是吗。”
可惜,只要有一次破了界限,后面多的是溃不成军的可能。
钟虞手指碰了碰嘴唇,似笑非笑,“时先生下次最好别用这么大力气了,温柔一点比较好。”
说完起身走到温泉边,用衬衣沾了水擦拭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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