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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含笑道:“此乃王爷的后院之事,奴不便插手,且奴有些不适,还请王妃允奴先行告退。”
南海王妃这才开口呵斥了那两位侧妃,然后准许陈沅岚先行离席。
陈沅岚离席后没多久,后院之事也就传到了南海王的耳中。
他一个头两个大,又瞥了邺沛茗一眼,随后将她唤到偏僻处,问道:“邺卿,寡人听说你与兰七娘……”
“臣怎么不知有这事?”
邺沛茗笑得坦荡。
南海王琢磨着邺沛茗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动,还真不似那等会色令智昏之人。
而且当时兰怡也承认她肚子里的骨肉并非邺沛茗的,不管这是真的还是为了帮邺沛茗将此事掩盖下去,他都认为此事该有个了断了。
若兰怡长期以往住在王府,指不定那个孩子迟早会被人说是他的,届时他便是跳进浈江也都洗不清了!
于是他去跟兰侧妃说给兰怡另寻一处宅子安置,一来可以避人耳目,二来也能让胡侧妃没有了针对她的地方。
兰侧妃无奈只得应下。
而话又说回邺沛茗从南海王府吃宴后,又策马到各行营中敬酬众兵士一番,赶在了城门关闭之前回到了宅中。
她在房中寻不到陈沅岚,便走到了书房中。
宋瑶的读书声远远地在她的耳边响起,近了才看见陈沅岚坐在边上看医术。
看见邺沛茗进来,宋瑶放下手中的书,走过去给邺沛茗行礼。
邺沛茗笑道:“在家中并无外人,何必行礼?”
宋瑶道:“以前阿耶说不必拘于礼节,我倒是羡慕阿耶的自在。
可是我渐渐发现,若是无礼则无以立德、无以立规矩、无以立朝纲。
况且阿耶如今身为都使,位高权重,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了。
而且,阿耶的不拘礼节也只是对于阿娘而言的,我是小辈,自然不能逾越。”
邺沛茗和陈沅岚都愣住了,倒不是被她的这一套一套的繁文缛节的话给弄愣了,而是被她的称呼给弄愣了。
邺沛茗先回过神来,有些哭笑不得:“你唤我什么?”
宋瑶想了想:“阿耶。”
邺沛茗只是哈哈一笑,没有动怒但也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只是摸了摸她的脑门,道:“你说的对,人是需要礼的,但是我希望这礼与情之间的度你能把握好。”
邺沛茗自然不希望宋瑶成为一个日后只会讲礼,而令她们之间的感情划出难以逾越的鸿沟罢了。
宋瑶应下,又才恢复她活泼的模样,眼骨碌碌地在陈沅岚与邺沛茗之间转,悄声对邺沛茗说:“阿耶,阿娘不知怎么啦,在吃完宴回来后便过来督导我读书了。
往日她都是在房中或堂前看医书,或到后院去捣鼓药草的。”
邺沛茗只需联系今日南海王的举动,便能猜测到那件事终于还是传到了陈沅岚的耳中,她不以为意地笑了下,道:“书房清静,你阿娘只是想清静一下罢了。”
“那阿耶阿娘清静吧,我先回房了。”
宋瑶说完,便像个脱缰的野马般跑了出去。
尽管她读书多时,也学了不少礼,可到底读了一日的书还是有些倦了。
邺沛茗看着外头渐渐被夜色所笼罩的天空,过去将蜡烛和油灯点亮,然后送了一盏到陈沅岚的身边,紧接着再在她身边坐下。
陈沅岚虽然颇有节奏地翻着医书,可眼睛却偶尔往边上转,看见邺沛茗若无其事地在边上饮酒,柳眉微蹙。
“奴今日在王爷府上的宴席中听闻郎君有一红颜知己,怀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了。
奴却是不知,郎君还有这等嗜好。”
邺沛茗面不改色:“竟有这等事?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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