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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更定了一些,她素知这异族有自己的本事,不会叫小姐有事,便定住心神,思量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究竟是哪来的毒?
安婆婆先将紫蕊等几位司膳的婢女叫来,盘问苏遮月的饮食,皆倒是如常无误,也没有相冲相克的,眉心紧皱起来。
忽然看见几案上摆的一叠小茶糕,长相粗陋,便问:
“这也是你们给准备的吗?”
紫蕊断然道:“不是,各位姐妹知道我的手艺的,这东西绝不是我做的。”
安婆婆又问:“可有人知道这糕点哪里来的?”
一个婢女上前仔细瞧了一眼道:“方才我路过瞧见了,似乎是阿香妹妹买来的,说是夫人最爱吃的,便夫人练完功后给她喂了一小块。”
安婆婆从发髻上抽出一根银针,细细地插入这糕点之中。
果然银针很快变黑。
“有毒!”
四下婢女都纳罕出声。
安婆婆思忖半晌,又转过头看向外头阿香离去的方向,却也是奇怪,这毒发生的第一刻,她就跑走了。
“难道真是阿香小丫头做的手脚?”
紫蕊思量片刻,摇了摇头:“她比我们跟的夫人久,心思赤诚,我想应该不是她。
不过她心思简单,买了东西来时难保不被人动了手脚。”
安婆婆颔首道:“派人把她寻回来,我要好好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头婢女应了一声,赶紧出去了。
屋子里,青竹和玉荷仔细守着苏遮月,虽然苏遮月面色有所复原,但是这违背主上命令的擅用,她们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岔子,故而一刻也不敢松懈。
苏遮月口含玉球,不一时便进了梦中。
这一回却非那渺茫的云雾,而是一条幽深长道。
她也不是慢悠悠地闲游,而是在急速奔逃。
苏遮月手脚都用铁链子绑着,后面好似有什么可怕的事物在紧追不舍,她一边回头一边跑。
戴着铁链的玉足踩过山道,石子嵌入她的脚心,皮肉刺破,
钻疼感一阵接着一阵袭来。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不能停下。
风声在耳畔呼啸而过,树叶沙沙作响,头顶一轮血月高挂。
裙袍被荆棘不断划破,撕扯出一条又一条的口子,很快就割到了她的皮肉。
树木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可苏遮月慢不下来一点点。
她只能不住地逃跑着,拼了命地往前逃。
在她茫然的意识里,只要不被后面黑雾中的东西捉到,她就能避免极其可怕的事。
树枝和荆棘枝桠无数,在她的急奔中不住地划过她的身体,就好像是抽打在她的身上,手臂,小腿,大腿,血痕一点一点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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