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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皎急了,倾倾和烟烟能到哪里去?她俩是家女支,从小培养的瘦马,与其流落秦楼楚馆,还不如留在伯府,伯府又不少两个人的饭吃。
顾皎道:“母亲……”
“你闭嘴!”
祁氏指着顾皎的鼻子骂。
顾皎自嫁进来后,哪里有被祁氏这样对待过,祁氏待她宛如亲女,寒嘘问暖爱护有加,何时这样百般谴责。
她委屈极了,自己也是在做好事。
“我也是做好事。
她俩本是徐金州的瘦马,要送给我,我见她们可怜,这才带了回来,那个红衣服叫倾倾的,身上满是伤痕,都是被徐金州徒手掐出来的。”
顾皎解释,要去喊倾倾过来给祁氏看。
祁氏听后,怒气消了大半,还是沉声道:“徐家的瘦马,你就这样收了?也不怕是暗探?”
“儿子也想过,但当时情况紧急,我听闻徐金州下手向来狠毒,每月玩死的女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我怕再出人命。”
顾皎道。
“哼!
你还有怜悯之心!
可你救一个有什么用?燕京的家女支瘦马数不胜数,每年死的人不计其数,你都能救下来?”
顾皎哑口无言,向秦骅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秦骅在心中叹了口气,开口道:“母亲,南国有这样一则寓言,海中退潮,滩上鱼多搁浅,有人于心不忍,拾鱼入海。
路人笑之,滩上鱼星罗密布,放鱼归海,十日难成,于时鱼早渴死,不过是蜉蝣撼树,无用之功。
此人不顾,曰,手中鱼可生,即可。
天下苍生不可庇护不落,至少眼前之人还是要尽可能救出泥潭,母亲觉得如何?”
祁氏沉吟片刻,手中捻着佛珠:“杳杳觉得,这两个花娘要怎么安置?”
“伯府并无伶人,她俩是瘦马,想来是通琴艺的,母亲爱听曲,就把她们当乐师养好了,平日就住在西边的听风轩,薛姨娘擅琴,也可多指导她们。”
秦骅道。
祁氏点头:“都照你的意思。”
危机算是暂时解除,出祠堂时,祁氏狠狠地剐了顾皎一眼,顾皎赶紧露出一个凑趣儿的笑。
月上中天,祁氏支撑不住,坐轿子先回府就寝,顾皎牵着马和秦骅一起慢悠悠地往前走。
“你今日是去了鹊风楼?”
秦骅问道。
顾皎不好意思地挠头,和秦骅说了来龙去脉:“我自作主张,事情没做好,还带了两个麻烦回来。
不过那两个花娘是真的好看,你也不亏。”
秦骅方才挨了一竹条,眉梢都没动,现在却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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