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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说了,千百年折腾,很多世家要么断层要么断气儿,活下来的未必都是本家。
不过这小子还可以,傻了点儿,人倒是不错。”
严律道,顿了顿,又说,“至于你脑子里那两口子,男的叫薛国祥,女的叫唐芽,是你这半拉残魂转的这一世的爹妈,已经死了,前两天才从求鲤江打捞上来尸体,死因还没搞清,还在查。
这几天仙门就在商量这俩人的身后事。”
薛小年今天第一次愣住。
他微微皱了下眉,从没想过自己的生活还会有“爹妈”
二字出现。
严律想起,这人以前就是打一落地就没娘的,倒是有个爹,只是有和没有也没太大差别。
他咳嗽一声,想换个话头,却听薛小年问道:“‘薛小年’是我这一世的名字?”
“啊,老薛给你起的,刚好和你本来的姓氏也一样。”
严律道。
薛国祥当年冒着大雪兴冲冲地提着一兜年货跑来他的住处,跟严律说孩子生在小年夜,所以名字就定下了。
人的寿命太短,躯壳又脆弱,严律并不把这些对他来说几十次春秋就要又归于黄土的场景刻意记下,只是没想到薛国祥和唐芽死后连魂儿都没留下。
竟然还没活过只剩半拉残魂的傻儿子。
“确实。”
薛小年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但很快便消失,继而微笑道,“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以为按你的性格,除非时常有人提醒,否则要不了几年就会忘掉死了的人都姓甚名谁了。”
严律回过神,几乎没有经过大脑,口中自然吐出一个名字来:“薛清极。”
这三个字竟然用的还是现代语。
严律没想到自己说的如此自然,倒好像是潜意识里已将这名字从古语的发音翻译过一遍。
即使这名字他已在这人死后没有叫过。
“薛小年”
闭了闭眼,脸上的表情几经变换。
从求鲤江那会儿到现在,他始终都是那副浅笑平和的表情,好像只在现在重新喊出这个名字时才真正活过来。
“已经很久没听到有人叫过这个名字了。”
薛清极再睁开眼时,那份儿属于“薛小年”
的混沌麻木已彻底无影无踪,“严律,境外境里可没有任何活物,也算不清时间年月。
我都差点儿忘了自己叫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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