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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自然就是跟人不成的唐子期,楚留香想了想便大大方方承认道:“一言之交。”
怪香子便啧啧道:“你看他背后背着的那个,看上去像是弓弩,用这大块头的中原人倒是不多。”
言下之意怕是西域那边来的了,楚留香沉吟半晌颔首道:“看上去像是个杀手,只是未尝闻名。”
那老人家便在对面笑了:“若是杀手个个都闻名天下,怕是祸事亦多了。
不好不好……”
楚留香若有所思地看过去悠然道:“天山四怪上了白榜,现下有的是人觉得是四怪恼羞成怒出山杀人,”
顿了顿,他将杯中剩下的茶沫小心地剔出去方才慢饮了一口问道:“四怪久未出江湖,这次的事显然是被栽赃,官府竟是不管。”
一语未尽,怪香子已是沉默了,将桌上的茶盘一推,彼时名震天下的老人家竟是脸色一变道:“不吃了,俗世纷杂竟是饕餮亦是难得啊,”
好端端的门不走,怪香子趁着茶馆内诸人不备竟是跃到窗棂上看着楚留香笑了一声:“再会。”
楚留香哭笑不得地看了怪香子一眼,倒是也习惯了这人游云随性的样子,只举了举杯子以茶代酒道:“再会。”
将茶钱付了没坐多时,楚留香便也离开了这家有御赐牌匾的老茶楼。
只是人生别易会常难,往后种种,却当真是应了一句叫做俗事难料罢。
惊羽穿杨连百中
这时节的风声着实凛冽,唐子期以前是南方人,此番到了北国来,只觉这秋风扫落叶,满目皆荒凉的感觉有那么一点萧瑟。
唐子期既是没有选择身份,便也没有府邸没有家人,于这惶惶世界中竟是个孤家寡人,无牵无挂尚可,无欲无求却是难做。
然这薄凉白日尚罢,到了夜间,裹在客栈那不厚的褥子里,本就浅眠的人便更难睡安稳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应是子时,客栈破旧的屋门被人咚咚地叩响。
唐子期睁开眼漠然看向吱嘎作响的房门,眼底的精光竟像是从未睡着过一般。
这客栈是当真的老旧,唐子期寻来倒也只是因着这僻静的地方和便宜的价钱,现下是坐吃山空阶段,自是不能太过铺张,否则连勉强过活都做不到了。
门响了半晌,似是认定了里面的人当是醒来,唐子期不去应门,外面的人却也不动。
于是唐子期想了想,将千机匣慢慢放在手边,同时垂下身去以免着了迷烟的道,只是外面的人似是并没有将吹管送进来的意思。
一里一外,居然也都是按兵不动,极有耐心。
直到门外的人终究还是丧失了继续等下去的耐性,唐子期闻声而动,微微一偏头,一支飞箭自窗缝径自飞进来,稳稳插在适才唐子期头部所处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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