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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学会了做弹弓打野味,日子也就一天比一天好过起来。
老实说,如果他没碰到人的话,可能这一辈子牙刀也就这么着了,当个山林野人也没什么不好。
然而可怜可叹命运如斯,该来的总就那么来了。
怪香子是受文康子之托来邳县找酒的,没成想回去的时候路过一座山兴致大发就想上去看看,前番问了山下的酒馆掌柜,只道是这山上不安稳,似乎是有豺狼虎豹,近些年也没人赶上去了。
怪香子何许人也,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他,反倒是激起了些兴趣来,将马往山下一留晃晃荡荡就往山上走,那掌柜叹了口气只道是好言难劝该死鬼,只是可怜这红马怕是要易主了。
刚往上走了不多时,怪香子就信了前番掌柜说过的话,这山上是真有猛兽,因为邳县前番下了雨,野兽的脚印留在泥土里真真切切看的分明。
半山坡树丛繁盛,几乎看不清十尺开外的光景,怪香子一路拨着藤蔓往前走,就听一声虎啸瞬息响彻山林。
怪香子神色一喜,他早就想要弄点虎掌入菜,这次可算是一个大好机会,立马就使起功夫往声音处赶,然而真正到了地方他却是停下了脚步,和那偌大老虎对着的,竟赫然是个半大孩子!
那少年形容微微有些狼狈,面上有泥土的痕迹,衣服也破了好几处,眼神却是极度的漠然与凶狠,下盘极稳地半蹲在地上,手里的短刀死死对着面前的大家伙,那样子像是一只被逼急的豹子。
怪香子眉眼一挑,瞬间来了兴致。
夕阳谁唤下重梯
这样的季候,老实说是极适合铸剑的,整个天都蒙着一层灰蒙蒙的阴郁气息,看上去是要下雨了。
叶枫坐在流风院里慢饮着一杯清茶,后脑勺处已经是被包上了纱布,前额肿了一个包,显然是那日撞狠了。
据说茶能清心,怎么现在喝着还是觉得索然无味呢?叶枫咂咂嘴,觉得日子里的每一分钟都被缓慢地拉长了一般,有些无趣。
就在叶枫叹气的下一秒,西门吹雪来了。
不知为何他几乎觉得这就像是一种习惯,比如站在围墙上的西门吹雪。
叶枫挑挑唇,头上的发冠摘了下来长马尾也散在了耳际,头上一圈圈围着的纱布看上去有些滑稽,然而这却并不妨碍他将茶杯微微举起来做一个邀约的姿势:“西门兄,你来了。”
西门吹雪的目光落在他头上围着的纱布上,又缓缓落定在桌上的紫砂茶壶,只觉叶枫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太过熟稔了些,就像是两个相交甚久的朋友,然而他们不过是几面之交罢了,饶是如此他亦只是颔了颔首落定在桌旁,将两个精致的小包放到了桌上,语气依旧是清冷的:“我来送药,”
他修长的手指在一个小药包上隔空一划缓缓言道:“这是内用,另一个是外敷。”
言简意赅到绝不多说一个字的程度,甚是符合西门吹雪的风格。
叶枫闻声便笑了,这一笑就连着整个头开始一涨一涨地疼,他自顾自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来抱拳言道:“劳烦西门兄,改日自当至府上拜谢。”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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