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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房间,凌冱羽立时明白了白冽予的用意。
只见一名老者和一名中年男子并肩昂立于屋外小院似乎在交谈什么。
那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聂扬。
这么看来,那位老者想必便是……一个认知方浮上心头,便已见着白冽予松开他的手,上前朝老者请安:「师父。
」
老者自是聂昙。
先前他下山采购日常用品并到四周城镇探了探消息,而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已有四年未见的师弟,二人遂一道回来。
他微一颔首示意白冽予不必多礼,并将目光移向一旁仍自犹豫不决的凌冱羽身上。
双唇微动正想开口,一旁聂扬却已先出了声:「臭小子,接着!
」
凌冱羽不用想也知道那定是在叫自己。
习惯性的一个抬头,赫然瞧见一件物事直朝自飞来。
他心下大惊正待挪动身子去接,没想到那物事却彷佛自己会辨认方向一般,直直落入他怀中,力道十分之刚好。
虽知聂扬做事一向出人意表,可凌冱羽仍是结结实实的给吓了一跳,却也同样赞叹。
他不解的看了看聂扬,又看了看怀中,赫然发现那是粒颇大的鸟蛋──这下更见聂扬那一手之高明──,而且还透着温热。
正满心疑惑的猜想着聂扬的用意,却已听到一阵轻响自怀中传来──只见原先完好的蛋壳已然露出了几条缝隙,紧接着,蛋壳一角碎裂,湿漉漉的小脑袋自破碎的蛋壳中探出头来。
「那是鹰儿的雏鸟。
你若好好训练,将来定能成为你的良伴与不可多得的助力。
」
像是解释一般的这么道,聂扬面无表情的踏步上前,大手一把按住了凌冱羽的头……「吶、你可别再哭了。
」
僵硬的语气听不见半分温柔,无表情的脸孔刻意不将视线望向凌冱羽,可关心之情却已确实的传给了他。
后者双眸立时湿了,本来的迷惘瞬间消失得一乾二净。
其实这一番旅行下来,彼此之间说没有感情是骗人的。
只是之前一直气着,才会忽略了其它。
回想起今晨,聂扬会暂时离开定是因为瞧着他哭过,才会特地去……他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雏鸟,小脸微垂,唇间已然是一阵低不可闻的唤声脱出……「师父……」
他这两个字几乎可说是含在嘴巴里说的,可聂扬何等人物,自是将这二字听得清清楚楚。
他面上当下已是一阵狂喜流露,却偏又装模作样的硬是收起了笑容,一声轻咳:「怎么,终于肯叫我师父了?」
这句话在一旁二人听来委实不适当至极。
白冽予心下因而替师叔捏了把冷汗,却清楚凌冱羽投师之事已成定局。
他所料不差。
聂扬的话虽然不恰当,可凌冱羽手中捧着雏鸟,又感觉到聂扬摸他头的动作相当温柔,温暖的大手宽厚有力,心下早已感动万分。
故虽是努力强忍,眼泪却仍是耐不住了。
他一个前倾将小脸埋入聂扬衣中,忍俊不住的低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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