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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之予垂眼看向时间,十二点半整,多一秒也不差。
“挺忙的。”
他站起身,对几人点点头,“时候不早了,下午我还有事,先走了。”
几人没有反应过来,正要开口,房门忽然被敲了三下。
这下连着付之予都愣了愣,付之然以为是服务员,模样老成地轻咳几声,道:“请进。”
门被打开了,率先走进来的是个面相颇凶的男人,流里流气地留着一绺长发。
看到来人,付之予没忍住挑起眉头。
覃然挠挠脑袋,扫视一圈屋里的人,感觉自己的模样不是很合适这种看起来还算温馨的场合,转身把徐晨光推到了前面。
两个亲戚眼睁睁看着一位温和俊秀的小年轻被人拎鸡仔一样甩到前面,纷纷惊疑不定地转头与付之然对视。
付之然不认识覃然和徐晨光,但他眼尖地发现了站在最后面的人,又是眼睛一瞪,克制又震惊地望着楼远。
楼远也看到了他,暗骂一声,往覃然身后缩了缩。
“你躲啥?”
覃然不明所以,“这不是付之予吗?”
他临时被楼远从店里喊出来,只说是要来小组聚餐,还没弄明白事态发展就被带到了这里。
屋里的人听到了他的话,又把视线转到付之予身上。
“你同学吗?”
一位亲戚问。
付之予没有说话,他顺着缝隙看向躲在两人后面的楼远,难得有些想笑。
来饭桌上抢人的主意,除了楼远,他猜不出来还有谁想得出。
“哥,你要走是有什么事吗?”
付之然站起来。
“没什么事。”
付之予把一旁的外套拿起来,搭在臂弯上,拉开椅子走出去,“你们自便。”
屋里的人被他们搞得措手不及,付之然想拦一下,却又师出无名,他们约饭前确实知道付之予今天有考试,是他死缠烂打把人拽出来的。
付之予礼貌地对饭桌上的人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是十足冷淡,把门一关便走了出去。
面对走廊里的三个人,徐晨光率先打了招呼:“我来了。”
他的招呼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付之予看看他们,问:“怎么过来了?”
他本意并非劳烦别人来饭桌上请他,亲戚大多知道他性格淡漠,在饭桌上吃一半离开是常有的事。
让徐晨光帮打个电话,纯粹是他并不了解这两个亲戚的性格,对方万一热情太过,他不好太下面子,他们不同以往其他人,付之予担心项目日后有要帮忙的地方,干脆喊人帮忙做戏搭台。
但他看着特意被喊来撑场面的覃然,意识到大概是楼远误会了。
在楼远的行事逻辑里,也许遇到这种场合都是甩手就走的,对楼远来说,需要打电话救场的程度,说不定是极其难以脱身的棘手一级警报了。
而付之予显然不能指望徐晨光理解到楼远的心理活动,并且向他解释,这是一种亲戚往来间,并没有必要但又为日后“说不定有必要”
而做出的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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