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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和直觉白先生的这些变化和他那看不出外伤的‘病发’有关,他一把将一旁的棉花撕出一团捂在白恩不停流血的针眼上,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恩将脸贴在郑和的胳膊上,深邃的眼睛下是难以掩饰的黑眼圈,特别明显,他困恹恹的,只在郑和身边才勉强闭上眼睛假寐。
郑和一下子心软了。
白先生对他全盘信任和山庄里平静的生活是郑和一直以来连想都不敢想的梦寐以求,白先生现在已经够难受的了,难道自己还要再专业补刀三十年么?
郑和道:“白先生,你把针拔了之后手疼不?”
白恩闭着眼,道:“一会下楼了,你帮我再开一瓶葡萄糖。”
郑和把大半都沾染鲜红血迹的棉花拿起来,白恩那双白的都露出青筋的手果不其然肿起来了,郑和知道一会差不多这里就该青了,心里面直埋怨,也不知道是埋怨自己还是白先生,到旁边去拿毛巾,白恩那眼神就跟小刀似的穿了过来:“你竟然还想走?”
郑和怕白恩再做出什么常人所无法理解的举动,连忙举手示意自己不走,撅着屁股飞快在柜子最下层把备用的毛巾拿出来,然后跑淋浴室用热水沾湿洗干净,一路小跑着回到白恩旁边,把毛巾搁白恩肿起来的手上了。
白恩举着手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郑和道:“你手一会就该肿了,拿热毛巾敷着,一会就好。”
白恩顺心了,难得夸了声:“难得你有心。”
一百九十三
桑北的来到是白恩预料之内的。
虽然医生在此之前严厉禁止过除非有必要,旁人最好不要进入山庄内,或者是和白恩正面接触,但他的首席秘书他清楚,桑北是白老爷子带大的,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对白家忠心不二以及深度中二妄想症,总是害怕有什么要伤害白恩,这两点融合在一起,组成了桑北特定的形象——婆婆妈妈。
桑北先是要求和郑和单独聊一会天,白恩将双臂环在郑和的肩膀上,笑着问道:“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桑北道:“关于您的病情,我觉得到这个时候应该全数告诉郑先生了。”
白恩没有接话。
郑和推了推白恩,道:“桑先生您讲,不用理白恩。”
白恩看向桑北的眼神满是漠然与冷酷,桑北稍稍低头推了推眼镜,闭口不言。
郑和回身又推了推白恩,好声好气地说道:“白先生你就先回房间里去好不好?大不了桑北一会说什么,我回头再转述给你行不?”
白恩依旧立在那里没动。
郑和道:“这件事情和你有关,我是无论如何都想知道的,你也别为难桑秘书,他那是为了你好。”
白恩摸着郑和的脑瓜,道:“你就为我装一次傻,好不好?”
郑和虽然和白恩在一起的时候他大多数时候都很没有原则,但看见桑北这阵势和从昨天到今早他自己亲眼目睹的白先生的一些举动,郑和觉得自己务必要听白先生到底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郑和直视白恩的双眼,道:“我重视你才会想要知道这些,我可以为了你装傻,但不是用在这里,既然你选择让我帮你治疗,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我这一点。”
白恩的脸上满是迟疑与难过。
他习惯了郑和对他的百依百顺,也习惯了自己给自己惯出来的任性妄为,看着自己面前的属下和爱人,他忽然萌生出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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