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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司徒延卿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好苦着脸让君王在自个儿面上「一逞兽欲」。
如果让其它朝臣见到这等几近胡闹的场面,只怕立时便要大呼不可思议——谁能想象那个自来沉稳持重的君王竟也有如此「顽劣」的一面,而向来沉静淡定的司徒延卿也会有这样手足无措的时候?不过一旁守着的内侍对此早已司空见惯,谨守着「眼观鼻、鼻观心」六字诀,倒也不至于有什么失仪之处。
反倒是凉亭外到来的人先一步有了反应。
那内侍才刚听着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便已听得一阵半是气恼半是好笑的女子音声入耳:
「皇上,您又欺负燕儿了。
」
「燕儿」是司徒延卿的乳名,向来也只有极其亲近之人才会这么喊……听出这声音的主人,那名内侍赶紧下跪行礼。
司徒延卿本也想着要起身,却因脸颊还在高珏魔掌之中而没能达成,只能以目光朝来人表达了恭迎之意。
可来人——当朝皇后司徒昕自然不会介意这些。
一个挥手示意内侍退下后,瞧丈夫犹自在那边捏着弟弟的脸颊玩,她不由得秀眉微蹙,道:「皇上,燕儿都二十几的人了,您怎么还老爱这么欺负他?」
「他的脸从小就十分好捏,你不也十分清楚吗?况且这哪是在欺负他?他脸皮这么嫩,朕这是在帮他锻练。
」
高珏以一番明显就是狡辩的言词回答道,双手却还是顾忌着爱妻而大发慈悲地放了青年一马。
好不容易得着解脱,司徒延卿连忙顶着因饱受蹂躏而发红的面颊起身行礼道:
「微臣见过娘娘。
」
「唉!
这又不是在外头!
就咱们自家人,何必顾着这些虚礼?快起来!
」
见自个儿最疼爱的弟弟便要一跪而下,司徒昕连忙扶住了他。
一旁的高珏对这个妻弟的性子显然也深有体会,凉凉道:
「这话朕也不晓得说过几次了,他还不是一口一个『微臣』?唉!
真怀念他小时候奶声奶气地喊『姊夫』、『珏哥哥』,一见着就要人抱的可爱模样哪!
人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
「陛下——」
听高珏提起他小时候的事儿,司徒延卿本就红着的面颊立时更添上几分霞色,有些气恼地唤了声。
又羞又气的模样让高珏深觉意犹未尽,却因司徒昕在一旁护犊而只能就此收手,有些遗憾地将护在妻弟身前的妻子一把拉到了怀中。
后者虽因这么个举动而面露羞色,可眼下并无外人在场,没有失仪之虑的她便也顺从地靠在了丈夫怀中。
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司徒延卿心下不禁隐隐起了几分艳羡——他出身世家,又是未来的家主,这婚姻自然脱不了政治联姻的份儿。
可尽管他从小就告诉自己对这感情之事不应存有任何冀望,但有姊姊、姊夫这样的例子在,要真分毫期盼都不存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他毕竟是极为自制的人,很快便逼自己压下了这样有些不合宜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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