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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没理由看不起女子。”
姚七福将宣纸重新放回袖口,这样思想的人断断不可能演好她的戏,戏都演不好,那她的影视泥塑盲盒也就无望了。
“你这娘子怎麽说话呢?”
韩叔被一小女子说教,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一下子就涌了上来,“要知道你眼下是有求于我,我是为你好……”
“谁说我是有求于你?”
姚七福反驳,“我就不信全京城就你这一家戏楼。”
“诶,还真别说,全京城的戏楼只有我家生意最好,其他都是惨淡的。”
姚七福只想赶快离开,她来错地方了,这种不尊重人的楼主怎麽可能导演出好看的戏?
然,心中对他话里话外对女性的瞧不起难受至极,还有一步便要踏出戏楼,她还是选择遵从内心,顿住脚步,说道,“先生可能孤陋寡闻,人起初是母系社会。
何况你所瞧不起的女子,便是生你育你之人,所以,退一万步来说,你大抵也瞧不起自己。”
韩叔何时被人这麽说过,气急了,手悬在半空,“你……”
了半天,却不得不承认姚七福说的事实。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厌恶地甩袖道,“一个长相丑陋的女子,也配踏进我戏楼,小五,以后眼力好点,这种人进来只会污染我们。”
姚七福全身仿佛坠入冷窖,手指头都动不了一点。
原来他们还是在意她的容貌,只是忍着不说罢了。
是啊,她多丑啊,她实在太丑了。
“你什麽意思?”
一直在姚七福身旁没哼声的周迢发话,“楼主的意思是,进戏楼前还要看容貌?”
韩叔看周迢人高马壮,眼神浮现出杀意,他立马就怂了,但当着全楼的面子他还是挺直了背,冷哼后转身去了后台,啐了口唾沫,“真娘的倒霉,竟遇见两个打秋风,我呸。”
外头金乌高挂,姚七福却感受不到一点暖意。
周迢自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对,大抵是知道她是什麽原因。
“古人云,‘人不可貌相。
’
只有最无能之人,才会以貌取人。”
姚七福当然明白他是在安慰自己,抿唇淡笑,“多谢。”
“你心情好点了?”
周迢走到她面前,将阳光挡了个严严实实,半蹲下,凑近道,“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发水了没有?”
姚七福对于他的靠近,本能地后退一大步,将不对劲的气氛掐掉,“我没哭,你放心。”
这倒是实话,她真的没有哭,泥馆还要靠她撑起,而且重活一世,她不会那麽脆弱了。
“什麽叫‘我放心’?’”
周迢不满地说道,“身子是你的,情绪是你自己才懂得,他言以及他人的看法并不重要,不要委屈憋屈了自己才是真。”
姚七福头回听这样的话,擡起眼皮向他看去,看到的是一双真诚的眼眸,眼里并没有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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