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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立在一旁,悄悄沖着嬷嬷摇头!
金嬷嬷眉心紧锁,见她哭得伤心,扶着她坐下道:“小姐别动气,你身子虚,好不容易养成现在这样,若是再犯病,可怎麽好,这劳什子的骨牌,我不玩了就是。”
说着将手中还留着的另一块骨牌也丢了出去。
此时小婢女正捧着痰盂出去,她心惊道:“今日是怎麽了,小姐怎麽好端端地又呕吐了,明明这两年里已经没再犯过病了?”
姬鹭身子娇软无力,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翻涌,薄唇簌簌发抖。
她的哭声像是一柄钝刀,金嬷嬷听着扒心扒肝的难受。
她扑通跪下,举着手发誓道:“我若是再赌,就死无葬身之地。”
姬鹭哭的气噎,脸色惨白,嗓子里似有痰堵住了般,咬着牙关艰涩道:“我在这府中处境如何,乳娘深知,乳娘说做我的耳朵,做我的眼睛,可是现在人都进府了,我跟个死人一样,什麽都不知道。”
金嬷嬷跪在地上听得越发迷糊,头脑里懵懵的:“小姐说的是什麽人?”
姬鹭深呼了一口气,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婢女见状,擡眼道:“府中新来了一个妾室,已经好几天了。”
金嬷嬷呆愣在原地:“我怎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可不是,夫人晨起正要去给老太太请安,碰见大小姐带着那个新来的妾室刚好从老太太房里出来。”
金嬷嬷看了眼姬夫人,难怪她发脾气,神色恍惚道:“难道是大小姐送来的人?”
婢女摇摇头:“不是。”
金嬷嬷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大小姐送来的人就好,她道:“小姐别伤心,左不过人是才送来的,说不定连大人的面都没见过呢。”
婢女道:“人恰恰是都护大人要留下的。”
金嬷嬷怔了怔:“这是为何,平日里送来的人也不少,可大人从来没有留下过谁,府中只有咱们家小姐侍奉在侧。”
“可不是这话,如今人不止送来了,大人还让留下了,以后这府里”
婢女欲言又止,见姬夫人脸色惨白,又将口中的话吞了回去。
嬷嬷跪在地上想了想,定神道:“小姐别着急,难道小姐忘了,从前被送来的人数不胜数,大人瞧都未曾仔细瞧过,就算人留下来了,谁知道能在这府里待多久,也许大人只是一时的新鲜。
小姐陪了大人四年,可有看见大人对除了小姐以外的人怜惜过?大人压根就不是朝三暮四的人。”
姬夫人脸上虽然还挂着泪痕,但是听见这话,情绪已经比方才稳定了些。
她眸中光影浮动,皙白的脸上重新有了些生气,淡声道:“起来吧。”
金嬷嬷见她眉眼间已经没了刚才的厉色,心下欢喜。
站起身,又斟了盏茶端递给她道:“小姐喝茶。”
姬鹭望着波动的茶水,神色空空道:“听长姐说,她是渔阳郡公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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