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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蘅拿到的戏份是李从嘉找出明确的证据证明李弘冀杀了叔父后,李从嘉很难过喝酒癫狂,泓月法师劝说他的戏份。
泓月法师是个很正的人,又心怀苍生,虽然年轻,却佛法造诣非常高。
易导这时候亲自起了身,走到温蘅面前来,“我来扮演李从嘉和你对戏,可以吧?”
温蘅笑着说:“那非常荣幸,谢谢易导。”
易导便说:“开始吧。”
易导把这话说完,马上就开始了,他做出喝醉的状态倒在了榻上,而这里所谓的榻,也就是地上。
在易导入戏的那瞬间,这几天全身心揣摩泓月法师这个人的温蘅也入戏了。
她本来还是很温和礼貌的状态,但只在转瞬间,她的神情甚至包括姿态等等都全部变了。
她眼神微敛,露出慈悲之色,身姿挺拔,却含着佛法无边的庄严肃穆,明明是偏分上着发胶的发型,身上又穿着卫衣和牛仔裤,但是他身上那种如带梵音的佛教徒气质,却让人觉得他正身穿袈裟。
温蘅先是同情慈悲地看了倒在榻上的李从嘉一阵,然后做出撩了撩僧衣的动作,在李从嘉的身边蹲了下来,说:“重光,你要醉到何时才醒?”
李从嘉并没有醉得彻底,他知道友人泓月法师在,他脸上露出悲戚之色,疯狂大笑两声,说:“如果可以,让我醉到永世不醒才好。”
温蘅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笑得心照不宣,“那我想,你明日就会醒来了,如此,我无须担心,便可告退。”
李从嘉睁开眼睛看他:“我为什么明天就会醒?”
温蘅看着他,说:“因为永世不醒,便是死亡,你还没有勘破生死,自然不会去死,而你如果真的勘破生死,那更会活着。”
李从嘉不满地坐起了身来,“你这个朋友,不交也罢。
你不明白我的伤心处。”
温蘅笑而不语看着他,李从嘉兀自伤心,温蘅又说:“去拜访太子,亲自问问他的意见吧。”
李从嘉哭了出来,“问什么?我还能问什么。
他为了太子位,所以杀了叔父。”
温蘅说:“既然你已经认定此事,那又何必伤心,如果你没有认定此事,那就不必伤心。
太子心中是有南唐有百姓有天下的人,他无论做了什么事,他都扛得起来,他的这份心胸和责任,若是你替他伤心,那便是辱了他了,你为何不去找他当面询问。”
李从嘉听闻,眼神渐渐变得清明,从榻上起身。
如此,这部分试戏也就完了。
试戏完了之后,易导虽然站起了身,温蘅也渐渐站起身来,但两人一时都没有动,没有离开。
温蘅的试戏,她已经完全化成了自出生就浸没在佛的世界的僧人,浑身上下没有凡俗烟火气,那种睿智和慈悲,让人动容。
她说台词时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念动佛经一般的韵律,让人心神安宁,人沉浸在她的声音里,就像远离了内心的躁动,让人心性变得坚定。
温蘅默默地看向易导,像是在等他的指示,而易导一时却无话可说,他看了看温蘅,突然转身走了,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之前的几位演员其实都演得算到位,但是,只有“南峥”
,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演的痕迹,他就是泓月法师了。
周围另外几个协助选人的人员也都是不凡的,自然有眼光,知道“南峥”
刚才对泓月法师的诠释已经出神入化了,他们所有人都看得定住,好像心灵受到了洗涤。
易导缓了几秒,对着温蘅点了点头,问:“你对这个角色有什么理解吗?”
温蘅说道:“这个故事的大背景是五代十国,五代十国是上接大唐的,唐朝有过让万国来朝的辉煌,但到晚唐,政治已经极度腐败,地方节度使发展自己的势力各自为政,唐朝成了一艘烂船,到五代十国,更是战争频繁,百姓生活于战乱水火之中,因为人命如草芥,百姓对佛教的信仰就更甚,泓月法师是自小被扔在寺院前的孤儿,他一面学习佛法,一面又见惯了人间百姓之苦,所以,他是既出世又入世的。
这种人,他感情纯粹,能见大智慧。”
每个来竞争泓月法师的演员都被问到这个问题,但“南峥”
的回答最符合佛家的答案。
易导又问了她几个问题,才让她离开。
她出门后刘庆枫和南峥都迎了上来,南峥问:“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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