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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累身着剪裁硬挺的礼服,头发全部隆起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把他整个人的气质勾勒得越发冷冽锋利,就像一把逼人喉迫的寒芒,尤其他仗着身高居高临下地往下看人时,深深的双眼皮沿着浓烈的眉宇,凌厉到让人不敢直视。
他已经彻底摆脱了年轻稚嫩的壳子,让花辞面对他的时候只感受到来自成年人的侵略感和荷尔蒙,再也无法和曾经那个奶声奶气的孩子重合起来。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和我说话呢?语气里满是恨意和嘲讽……好像我才是那个做错事情的人。
他不知道我这两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是怎样从痛苦的泥沼里独自挣扎出来,躲了两年不敢听见他的任何消息。
花辞鼻尖蓦然升腾起强烈的酸意,他不知道从花累的角度能看到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包括一瞬间的眼圈通红,他只是快速地偏过了头,声音平淡:“好久不见。”
花累看着他薄薄眼皮上的红润和微微蹙起的眉头,心尖猛然颤了颤,他垂在身侧的手蜷缩了一下,往后退开一步。
奇异而微妙的气氛在两人身间流转。
“你不抬头看看我吗?”
花累低声道,抬起手有些不可控制地抚上花辞的白皙柔和的面庞,“哥哥好像胖了一点,更好看……”
花辞走开一步,再次偏了偏头:“我不觉得我们现在可以亲密到说这种话,你自重。”
花累的手空落落地停在空中,他的喉咙顿了顿,手指慢慢握紧放下。
“花辞,我只是……”
“我不叫花辞了,我本来是姓宋的。”
花辞抬起眼,冷淡得没有一丝情绪,“我的户口早就迁出去了,不算是花家人,所以你也不用再叫我哥哥。”
说出这句话后,他自己的心都跟着颤了颤,他其实没去改姓,心里的真实想法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充满恨意和冷漠,可他自己都控制不住地说出口,仿佛是绝不肯示弱。
他们两人明明看起来是花累更占据上风,但他觉得这一瞬间自己的呼吸都被猛然攥紧了,声音发紧:“你……一定要和我两清到这个地步吗?”
花辞刚要开口,突兀的来电声打断了凝滞的气氛。
花辞得救一般,走到一边接通电话:“风樘?怎么了……他胸口衣袋里有药……你别急……”
花累站在他身后,眼睛死死地盯着身前的人,他本来嚣张冷冽的侵略感全都敛去了,还和从前一样执拗地看着花辞的每一寸,眼眶慢慢地红了,突然抬起手抹了把眼睛。
“我这就来,马上就到。”
花辞挂点电话,面上带了急色,目光在花累脸上停留了一瞬,低声道:“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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