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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万里。
孟璟挡在她身前,她其实不大看得到室内的景象,但余光却瞥见了那把突出的乌木琴头。
南弦之音,凭空而起。
她目光定格其上,蓦然失了神。
孟璟笔尖被她的动作带得一顿,眼见着这幅一时兴起的画作就要毁于一旦,他也不算个有耐心的人,想着直接将人拎回来,却发现这呆子正盯着他身后看,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诶”
了声,不满地道:“看什么呢?”
“啊?”
楚怀婵下意识地反问,目光却仍没收回来。
他身后无非就是薛敬仪,他心头莫名火起,粗暴地把人直接捞了回来。
楚怀婵左臂被他弄疼,总算是七魂归了六魄,再悄悄瞟了眼那把琴头,恍然发觉那人尚且负琴而立,哪里来的南弦之音,她大概是幻听了。
她被胡思乱想的自个儿给逗乐,低低笑出声来。
孟璟被她这反应搞得莫名其妙,直觉这人必然又是一肚子坏水想整人了,有点烦躁地直接伸出左手捂住了她的嘴,右手却没停下动作,仍在仔细地上色。
气温尚且还高着,楚怀婵被他捂得难受,身子不安分地挣扎了两下。
理智告诉她,她不该搞出什么大动静来惹怒这位随随便便就能捏断她腕骨的爷,但这姿势实在是令她有些难堪,纤腰不受控制地扭了下,以示自个儿最后一丝不肯配合的骨气。
孟璟将笔一转,笔头径直戳上她的锁骨。
她疼得闷哼了声,身子不安分地再动了下,他便再点了一次。
反复几次,楚怀婵终于放弃抵抗,绝望地承认,她连他手里的一支笔都玩不过。
和他对上,她压根儿就是砧板上待宰的兔子,还得是乖乖将自己洗涮净了等屠夫开宰的玉兔。
她不满地嘟了嘟嘴,孟璟下意识地拿开手,神色警惕地看着她。
“……你不会以为我要吐你一手吧?”
她嫌弃地道:“我虽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但也不像您想的那么没规矩。
小侯爷您自个儿心胸狭隘就罢了,别把旁人都想成您这般小肚鸡肠。”
孟璟冷哼了声,不客气地将她重新按回了扶梯之上,笔尖带起来的酥麻感再度蔓延,她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下,他语音倒也不自觉地放低了:“楚怀婵,到底谁给你的这么大胆,敢在我面前这么撒野?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你随手就能拧断我脖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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