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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就知道村里的人,都是这么叫他的。
这人当时四十多岁,古铜色的皮肤,树皮那样皱褶,很瘦,两眼下凹,眼珠却凸出,很喜欢抽水烟斗,是个全村都有名的赌鬼,家徒四壁,有一分钱,就赌一分钱。
合着外人来吃自家兄弟,恐怕也只有我那阿清伯能够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至今提起这事,我三叔依旧愤愤难平,虽然现在阿清伯早已去世多年,我三叔对他的恨,却不曾减少半分,就连清明拜山,也不会去他的坟地上香。
至于阿清伯是怎样合着灰佬金来偷我三叔的钱的呢?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大年初二那天晚上,他让灰佬金带着一大壶米酒,来我爸和我三叔当时住的那间破房子串门。
当时灰佬金和我爸的关系还是挺好的,再说这大过年的,串门走动很正常,所以我爸和我三叔都没想那么多,对他欢迎至极。
灰佬金来到我爸家里,就和我爸、我三叔,一边吐聊天,一边喝酒,说他是如何如何命苦,没钱,没老婆。
喝着喝着,就喝大了。
我爸和我三叔都劝他,别再喝了,他还喝。
结果喝到晚上十二点,不省人事。
当时我爸那一间破旧的土瓦房,本来就小,很挤,根本没地方容留灰佬金在这里住一晚,而且他家距离也不远,就在上楼村。
我爸和我三叔商量着,便决定用手推车,把他送回他家。
于是把他抬出去,放到手推车里面,然后锁上门,便推着他,匆匆往他家走。
三叔当时没将钱放在身上,而是将钱放在腰包里,把整个腰包都藏在了我爸当时住的那间破旧小瓦屋的地板砖下面。
出门之前,他也曾想过,会不会有小偷来把钱偷去,可是一想,送灰佬金回家,最多也就十来分钟的事情,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于是就没在意。
结果送灰佬金回到他家,却发现,他家门锁着,从他身上摸了很久,才将钥匙摸出来,然后带他进门之前,他又狂吐不止。
前前后后,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我三叔和我爸,这才回家。
结果回到家,却发现,锁头被人撬开了。
当时我三叔就惊诧无比,连忙跑进去,挖开地板砖,却发现,腰包早就不见了。
他的第一反应,并没想到阿清伯,而是想到了朱光庆。
因为此时我三叔赚了大钱的消息,早已在礼溪村传开,朱光庆肯定已经知道真相,在佛冈旅馆里,是我三叔偷的他的钱。
所以我三叔就以为,这次是朱光庆做的局,目的就是为了报复他。
而灰佬金好死不死,就在这时候来我爸家串门,还带着一大壶酒,很明显有蹊跷。
三叔当即就倒回灰佬金家里,却发现,灰佬金早就将房门反锁,任由他怎么敲门,砸门,里面都没动静。
三叔气得跳脚,灰佬金不肯见他,那他只能去找朱光庆,结果却发现,他并不在家,他老爸朱玉国说,光庆今天去镇上和他那些猪朋狗友玩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三叔听了这话,心中更加气愤,以为朱光庆肯定早有预谋,现在不见人影,就是好让我三叔无法和他当面对质,他拿着钱,早去藏好收好,等我三叔找到他,他拍拍屁股两手干净,肯定不会承认。
三叔自从跟了白老爷之后,就变得谨慎小心无比,可没想到,却在自家村子里头,栽了个跟斗。
第二天,朱光庆回来了,我三叔去他家串门,没有直接质问他,而是说昨晚家里来了贼,偷了东西。
朱光庆一脸懵逼,忙对我三叔说:“玉袁,这事你可不能怪我,我昨晚在镇上,没去你家。”
“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我镇上那几个朋友。”
三叔自然不信,不过又找不到证据,只能离开。
不过,这一次,三叔还就真的错怪了朱光庆,他确实没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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