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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不说话,都低着头各干各的。
太阳越升越高,陶椿出了汗,她一屁股坐在地里,这具身体没吃过苦,蹲这一会儿就腰疼腿麻,脖子也发酸。
她搓着手上的土,剥两颗花生扔嘴里嚼,稍稍缓过劲继续拔花生,只是不再蹲着了,就坐在地里挪动屁股,裤子脏了就脏了吧。
“老三,你在不在?”
翠柳看不见花生地里有没有人,她大着嗓门喊一声。
邬常安闻声站起来,“在,地里的花生还没拔完。”
“我来洗衣裳。”
邬常安明白,“我就在这儿拔花生,有事你喊一声,走的时候也说一声。”
山里人烟稀少,树高草密,野物比人多,不论男女,出门做事多是结伴,就怕在偏僻处出事。
河边有邬常安的地,他要是在这儿干活,家里的女人单独来河边洗衣裳不用担心有危险。
陶椿也起身露个面,“大堂嫂,我忘带棒槌了,你洗完衣裳把棒槌留下,我待会儿也洗衣裳。”
翠柳惊了一下,“你怎么就下地了?”
“地里有活儿不能不做,我来搭把手,早一天拔完花生,田鼠就少偷点。”
陶椿不多言,“堂嫂,不跟你说了,我继续干活了。”
“老三,你好福气,可要好好待你媳妇。”
翠柳叮嘱一句。
邬常安含糊地应一声。
多了个人,河边的风像是活过来了,邬常安暗暗松口气,要不是实在不愿意白白养个鬼,他早就放弃了让女鬼陪着干活的念头,实在让人头皮发麻。
翠柳用棒槌砸碎皂角,之后舀水泡衣裳,她扬声问:“弟妹,累不累?你在山外不用种地,猛地回山怕是还不适应。”
“累倒是不累,就是一直蹲着,腰疼腿麻脖子酸。”
陶椿接一句,“还晒,这儿的地势怪怪的,地快有树高了,没个遮阴的地方。”
“这块地是挖地宫的时候运出来的土,不止这一个地儿,旁处还有,都平整成祭田种庄稼了。”
翠柳给她解惑,“我家也分到了一块,离河远,是旱地,今年种的是番薯。”
“咱们家种番薯了吗?”
陶椿问邬常安。
“种了。”
陶椿“噢”
一声,没再说话,河边的翠柳忙着搓衣裳,也没再吭声。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河边响起棒槌捶衣的梆梆声,陶椿想起她还带了脏衣裳过来,她端盆下台阶,走到翠柳洗衣的附近舀半盆水把衣裙泡着。
“瞧你晒的,脸和脖子都是红的。”
翠柳看她。
陶椿撸起袖子把胳膊浸泡在水里,她搓掉手上的泥捧水洗脸,溪水清凉,她“哈”
一声,“真凉快。
堂嫂,你这是洗一大家子的衣裳啊?一大筐。”
“你婶子下地干活,你二堂嫂的胎还没坐稳,只能是我洗了。”
翠柳没什么意见,“我不下地干活,家里的杂事总得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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