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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燕绥远去陇西,直到谢妧大婚都没有从陇西回来。
所以突然看到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谢妧恍然觉得有些陌生。
燕绥看着谢妧盯着自己看,倒是也没有丝毫客气,随便找了个椅子往下一躺,将手上提着的盒子搁在小几上,语气带笑道:“怎么了?这是几日不见,公主殿下不认得我了,盯着我看了这么久?”
谢妧还未答,他又挑了挑眉,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摩挲了两下接着道:“还是说,这么几日过去,我长得更加俊俏了些,让公主殿下你看得挪不开眼了?”
谢妧将手中的瓷碗搁下,“几日不见燕小侯爷,说鬼话的功夫倒是见长。”
燕绥也不恼,低低笑了两声,“我这段时间在滦州,刚回来倒是听说圣上现在怕公主你嫁不出去,现在就在物色合适的驸马人选。”
“陇邺如微都是沾了兄长的光。
他这样的人可未必会折腰于公主殿下。”
谢妧垂眼看他,“所以?”
燕绥勾住锦绸的尾端,“陇邺世家公子不少,可是能与长公主堪配的,只剩下——”
他的手指从绸缎拂过,然后伸到自己的面前展了展,“我一人。”
燕绥这话说得不假,如果景佑陵拒婚,那么圣上的第二人选必是燕绥。
燕绥与她从小厮混在一起,这人虽然行事不着调,却出身于簪缨世家,手执金乌卫,比之林行舟和齐子霁更胜一筹。
他展眉,“若是你现在求求我,我可以考虑考虑勉为其难地答应。”
“求你?”
谢妧哼笑一声,“那我突然觉得,林行舟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她偏偏挑了一个林行舟,当年林行舟高中状元,春风得意之时在宫宴之上盛赞谢妧为花中牡丹,原本是件佳话。
只是后来林行舟与友人上花楼之时,却不知为何惹了燕绥的晦气,被燕绥直接从楼梯上丢到大堂里,滚了一路。
这件事委实不光彩,被压了下去。
但是他们二人之间梁子却也是结下了,不过燕绥行事向来张扬,得罪的人也远不止一个新科状元。
燕绥啧了一声,“几日不见,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公主的眼睛倒是出了这么大个毛病。
那林行舟长得没鼻子没眼的,长得让我大开眼界,没想到你竟然这也看得上。”
“你若是讳疾忌医,不如我现在去找些大夫过来,别当真看上了那林行舟。”
林行舟当年作为新科状元也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若是被他知道燕绥在背后这么说他,还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模样。
谢妧存心逗他,“那林行舟不行,景佑陵如何?我若是以公主身份胁迫他娶我,皇命在上,圣意难违,难不成他当真还能拒婚?”
燕绥闻言,手指在盒子上敲了敲,似乎还真的是在思索。
过了许久,他才道:“边关未定,景佑陵看着冷淡,但若是当真不想娶,就算是圣上也逼迫不得。”
谢妧听闻这句话之时心下微动,想到前世景佑陵之所以应允婚事,当是为了后来逼宫之便,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原来如此,不费兵卒却直捣黄龙,以迎亲仪仗偷龙换凤,不愧为战无不胜的骠骑大将军。
谢妧垂眼,手中瓷勺与瓷碗磕碰发出了清脆声响,“他景佑陵这么有骨气,那小侯爷你怎么就愿意屈从了我?”
燕绥不答,食指绕过绸缎的尾部轻轻一勾,只见那不大的盒子打开以后是整整一盒的珍珠。
不同于寻常的珍珠,这其中每一颗都是呈现淡粉色的光泽,颗颗圆润饱满,哪怕是在宫中都是不可多见的珍宝,若是在陇邺可卖出千金,并且还有价无市。
他此去滦州,居然还寻到了这样的稀罕物件。
燕绥将那一盒子珍珠推至谢妧面前,“殿下贵为金枝玉叶,不求我,也行。
只是你我从小感情甚笃,若是能够救殿下于水火之中,我就算是委屈一下也并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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