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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挤得左右摇晃,话都快说不完整了:“反正不是……咱们知道的……节日!”
江濯说:“你盯紧钱袋子,当心剑没事,钱全没了。”
天南星哪还顾得上,况且钱哪有她的剑重要?两个人不知走到了哪里,边上又汇进来一群人,叽叽喳喳的。
“今晚‘刘急快’对‘陈索命’,俱是天命司的!”
“南皇台上什么车马、奇玩都摆出来了,陶公要押陈索命,我也押陈索命。”
“这我很为难呀!”
江濯听着,也加入其中,问:“诸位,什么是刘急快,什么又是陈索命?”
他态度自然,好像是跟他们一起的。
这群糊涂鬼一回头,看他气质佻达,很是好奇,只是眉眼带笑,居然比这一城的火树银花还刺目,纷纷张大了嘴。
江濯等了一会儿,见他们都对着自己把眼睛瞪得浑圆,一个比一个呆,倒也好笑。
他没耐心,等不了一会儿就提步走了。
等他走了,才听见后边人喊:“哎哟!
请留步……”
他到边上打酒,顺便把刚刚的问题问了店家。
原来弥城是近南二州里唯一的不夜城,又号“奢丽场”
,城内分四市三十六街,酒肆茶楼、荤素食铺、金池关扑应有尽有,白天晚上都热闹非凡。
它还有个闻名于世的“南皇台”
,每隔七日就会有争元1表演,选各州各城膂力最强者,在台上裸臂角斗。
因此每逢这一日,街上都摩肩接踵,把附近围得水泄不通。
江濯对争元并无兴趣,他喝了酒,忽然想起天南星,可这人山人海的,天南星早被挤没影了。
那头高高的南皇台点了炮,周围更是一片欢呼雷动。
江濯喊了两声“天南星”
,压根儿没人听见。
他掏袖子,折三脚鸡的符纸早被他一路上霍霍完了。
他走一步,又走回来,小声咕哝:“罪过罪过,把小师妹忘了个精光!”
可这里不是溟公岭,人千人万的,光在原地等也等不着。
江濯思忖这热闹得天亮才散,不如到时候另想办法。
他把刚打的三两酒喝光,走到下一家,又打了三两。
江濯爱喝酒,是传自他师父。
时意君成日在山上喝得烂醉,所以徒弟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想他大师姐,那更是了不得,第一次下山就把师父给的钱喝干净了,然后一路打架打到中州,在那里让人给拿了,拎回北鹭山挨了好久的骂。
轮到江濯,刚下山到中州,就被人一路撵——这是托大师姐的福,走哪儿都能碰见仇人。
他只好往东边去,但他也不是什么好料,在东边和天命司遇了个正着。
那会儿天命司还没有这么威风,当然,即使天命司有那么威风,江濯也不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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