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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椿被拽向他,失去重心,又没穿衣服,被他捏住下巴时显得有些狼狈。
“你没有说过让我给你戴上项圈吗?”
荆寒屿的语气和平常一样冷漠而强横,但又多了一层不确定。
他是真的在怀疑,雁椿给他的承诺是他的臆想。
敞开心扉后的次日,两人都陷在怀疑中,就像不幸太久的人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一切,却不敢相信幸福是真的到来了。
更何况他们之间隔着漫长的十年,时间已经将曾经的少年变得偏执多疑,承诺并不能将所有生锈的锁解开,尤其荆寒屿得到过虚假的承诺。
所以在天刚亮时,他从酣甜美梦中醒来,看见怀里躺着的雁椿,觉得听见的承诺也许不是真的。
他小心翼翼地下床,找到早已准备好的项圈,在雁椿尚未醒来时将雁椿锁了起来。
绳索的另一端在他手上,他牵着雁椿,神经质地想,如果雁椿醒来不承认,他就将绳索固定在床头,不允许雁椿去市局。
他要将他们都困在不醒的梦里。
雁椿眼睫很轻地颤了颤。
他当然说过,可穿上理智成熟的外衣后,他很难再像夜里那样“口无遮拦”
。
“我……”
话音未落,未说出的话就被堵住,荆寒屿有些粗暴地亲吻他,扫荡他的唇齿,像是要消灭他的所有反驳。
可他并没有打算反驳。
他察觉到荆寒屿在生气,于是双手环住荆寒屿的腰,从衣服的下摆穿进去,抚摸紧绷的腰肌。
荆寒屿松开他时,眉心紧紧皱着,拇指揩掉他唇角的水痕,“雁椿,你不能又不承认。”
雁椿摇摇头,“我没有不承认。
我和你一样,也差点以为那是梦。”
荆寒屿眼神又沉了一分。
“但那不是因为我后悔对你说过的话,是我压抑了太久,十年,不,比十年更长,我还不习惯突然变得幸福。”
雁椿伸出右手,捧住荆寒屿的脸,“可能我们都还需要时间。”
荆寒屿直视他,那视线很复杂,既是高高在上的审视,也是仰望的渴求。
片刻,荆寒屿像是终于确定关于小狗和项圈的承诺不是梦,眼前的人也没有反悔,才低声道:“抱歉。”
雁椿摇头,他不想听到荆寒屿说抱歉,这不是谁的错。
猜疑和敏感是现在难以避免的事,他们只能努力去适应。
“我想去卫生间。”
雁椿轻轻扯了下绳索,“你要这么牵着我去吗?”
问出口后,他便难为情得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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