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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没有半个月,1932年1月18日,日本开始在上海挑起了事端。
石娉在司令府中将手中情报死死捏紧,声音含着冰渣般问道:“新任的上海市长吴铁成是老蒋的人?”
“是,看来老蒋在做两手准备了。”
“哼,他是怕我死了没人打仗吗?”
杜南禛一沉吟,说出了心中顾虑:“就怕蒋介石知道你没事,为了保存实力,让你忍让。
毕竟他提前半个多月就让冯淇回防南京,怕是觉得日军会攻打南京,控制长江流域。”
石娉长吁了口气:“上海守不住,南京一样跟着遭殃,让雷封伽准备了。”
果然如杜南禛所料,1月23日,何应钦下了命令,要求上海守军退至南翔另做战略部署的要求。
石娉接了换防调令,第一次召开了军部会议,时隔四个多月,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这一露面,各方都如人精一般清楚了原因。
石娉难得穿上了一身整齐的军装,她环顾了四周大小将领一圈,而后若有所思一笑,随即扬起了手里的调防令:“命令我部于28日撤离闸北,由宪兵第六团接替。”
大小军官都没吭声,在场一部分是靖国军,另外一部分是粤军十九军,还有一些是南京那里派来的参谋官,实则代表政府安插监控。
石娉之前和十九军蔡廷锴军长谈过,对方同样反对消极不抵抗态度,岂料昨日她却知道了十九军服从了调令。
几名靖国军师长暗中察言观色石娉,见她面色平静就知道对方打算实施惊天动地的计划。
他们这位司令官,别看平时对着他们骂骂咧咧,那不过是嬉笑怒骂真性情表露。
反而越是平和越是让人心惊肉跳。
石娉说完了此话,将调防令啪一声拍在了桌边摆放着的茶碗边,然后慢条斯理的掏出了一根烟点上,居然就这么吞吐烟云起来。
她这边不出声,时间久了几名从南京过来的参谋官坐不住了,其中一名为首名叫唐相宇的试探性发了话:“司令官,这十九军都已经准备撤了,咱们是不是也要准备起来了?”
石娉透过袅袅烟雾看向了他,也没暴跳如雷,只是缓缓的从腰间取出配枪,对准了对方眉心处,轻声反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再说一次。”
那唐相宇愣了半晌,下意识哆嗦了下连连摆手:“没,没说话。
一切都听从长官命令。”
石娉调转了枪头,对着一圈扫了一遍,笑吟吟问道:“我久病缠身,最近特别容易心烦,拿东西手也不稳,要是不小心做了什么,各位还莫要见怪。”
几名靖国军师长暗中偷笑,其他几名粤军师长也不赞同退守南翔,自从十九军同意撤离闸北,本来心灰意冷的心见石娉如此态度顿时鲜活了起来,其中一名早前跟过冯淇的第36师师长顾戟德大喇喇的笑言:“司令,哪里来的调令,大家没看到啊。
难道不是死守上海的军令吗?”
石娉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随即枪管一转那杯清澈透绿的碧螺春茶碗猛地被掀翻,杯中水哗一下全部倒在了那张调令上面,水迹泛滥,糊成一片。
石娉站起了身来,嘴角的笑意凝固,面色带上了一抹肃杀之气,眼底的精光藏都藏不住:“我,淞沪警备司令官从来没接到过调令。
在座各位,哪位敢离开上海,我以军法论处枪毙了他!”
会后没多久,市长吴铁成立刻打来了电话到司令府找石娉,显然会后那几位南京官员去告了密,石娉埋首在作战图中,头也不抬对着前来汇报的李钱说到:“你去告诉吴铁成,他要是想活着走出上海滩,就别管老子的事情。”
1932年1月28日夜11时30分,日军兵分五路向闸北开始发起猛烈进攻,一·二八淞沪抗战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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