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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孰轻孰重,他分得清,也不能赌。
季飞绍走出许久,又蓦然停下,转身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个远处娇小的身影。
嗤然一笑。
不过一场黄粱大梦,如今梦醒了,便该是梦外的人掌控故事的发展。
什么痴梦?
叶明熙气得瞪圆了眼睛,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对他一见倾心,回家才做得这些梦吧?
我呸!
即便是解决了眼下的危机,但她还是因为最后这句话气得想爆炸,叶明熙望着他的背影愤恨地想,本姑娘花容月貌,用得着做你那伪君子的痴梦!
许是真的相信了叶明熙的说辞,再加上他对这些事下意识的回避,季飞绍真的离开了。
叶明熙叹了口气,压在她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可以短暂地离开,她望着身旁的品秋,抿了抿唇。
“今日之事,绝不可以让别人知道,闻冬和姐姐都不行。”
品秋神情复杂,她也跟季飞绍相同,觉得是自家姑娘心悦人家做出的疯梦,听了自家主子所有的闺中情事难免有些尴尬了,笑了两声道:“是。”
走了许久,才瞧见找来的闻冬,她如释重负地擦擦汗:“终于找到你了姑娘。”
叶明熙问她:“姐姐呢?”
“陛下问完话后大姑娘便离开了,听闻后来又派人去请了你匆忙掉头回来,被挡在宫外进不来呢。”
猜到了,季飞绍设局,一定会想办法把姐姐拦住,她身心俱疲地点点头:“快回府吧……”
这段时日闹得她不得安生,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睡一觉了。
坐上轿子,叶明芷坐在里面等她,见她好好回来了,心也终于放下了。
“如何,陛下问了什么吗?”
叶明熙摇摇头:“没问什么要紧的,估计是临时想起我这么号人。”
她想起来:“四殿下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
叶明芷神色发沉,“往生殿中的景观湖许久没有清理了,水质脏乱,落入湖中感染了伤口,已经开始发热了。”
“听闻四殿下在渔阳行宫过得不好,体质也虚弱,渔阳之行没带多少太医,看陛下今日的意思恐怕要带着他尽快回京调养了。”
连姐姐都这么说,那看来回京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她又问:“陛下今日是打了长公主吗?”
叶明芷看她:“你瞧见了?毕竟是自己的骨血,再说残害手足一事,陛下怎么可能容忍,听闻今日之事后盛怒,当着众人的面打了长公主一耳光。”
“,每十日便要通一次书信,绝对不可以向她隐瞒任何大小事,嘱托再三才抱着她睡去。
第二日一大清早卯时不到叶明熙便起了,一旁穿戴整齐的叶明芷望她:“你别送了,接着睡吧。”
她摇摇头:“已经醒了,我送你们去渡口。”
渔阳的口岸轮船硕大,不仅可以押送货物,走海路也远远要比陆路节约时间。
去的路上,叶明芷不放心,又细细唠叨了几遍,明熙觉得有些好笑:“我是在这修养,又不是躲难,哪有你想的那么危险啊。”
话虽如此,但长姐如母,一下这么久不能相见,又怎能让她不忧心呢。
等到了口岸,叶明熙掀帘下轿,被眼前壮阔的景象震慑到。
巨船一艘连着一艘看不到边,直直延伸到水平线去,在晨雾的朦胧下都看得不太真切,看来陛下当真为了李怀序加速了回京的速度。
天都还没大亮,隐隐有些微光,清晨的露水混着海风,叫叶明熙打了个哆嗦,她朝海边望去,只觉得辽阔,但晨间的冷雾浓重,她仔细瞧着,想看清雾中巨船的模样,一阵强风吹过,吹散些雾气,视野之中冷不丁的出现一个人影。
季飞绍高高地站在船舱边,面无表情地与她遥遥对视。
叶明熙瞬间心下擂鼓,心虚地收回了视线。
另一边,侍卫还在恭敬汇报:“此次在渔阳暗访的数据已经整理完毕,行囊也已经提前送去了汴京。”
见男人迟迟没有回答,侍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是安阳侯府的方向,知晓他前段时日一直在调查着什么,小心问道:“可是叶家那边还有什么问题?需要安排两个人留守汇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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