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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暑气消得将歇时,斗法大会终于如期揭开帷幕。
谢虞晚和宋厌瑾皆未报名今年的斗法大会,按照谢虞晚单方面的说法,这是由于她若也参加斗法大会,其他人就休想夺魁了。
其实是因为她和宋厌瑾被天莲道君委以了任务,他们两人需全程维系斗法大会的公平与安全,谢虞晚一开始还不明白这种活儿为何会落在自己头上,直到她在斗法大会的第一天就没收掉叁把会自动出招的灵剑,并抓到一起代斗法事件,以及及时阻止住五起擂台伤人事件后,谢虞晚才明白天莲道君是何其的有先见之明。
面对这些千奇百怪的舞弊小把戏,谢虞晚最初本主张好好沟通,以说服对面主动认错为先,殊料在查出第四把能自动出招的灵剑时出了差错,那灵剑的主人死活不承认自己的剑是专程购来作弊的,甚至一口咬定谢虞晚这是在滥使职权冤枉无辜,并囔囔着招来了一大群看热闹的剑修。
谢虞晚没想到在修士里还有这般无赖的存在,她忍无可忍地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撕破脸皮,身侧忽地刺过一匕霜色寒光,直直抵住对方的喉咙。
白衣胜雪的“少女”
抬起眼睛,冷冷问:“有何异议?”
对面那人怯弱地瞥一眼喉头的剑尖,咽咽唾沫,旋即朝着人群大声嚷嚷:“这便是霄厄剑宗的弟子吗?行事和那妖邪有甚区别?”
宋厌瑾自然不会被威胁到,只见他面露不耐,指下雪锋又近一寸,谢虞晚见状愣了愣,连忙握住他的腕。
他没有想到谢虞晚会阻止他,偏过头来困惑地看向少女,谢虞晚只不动声色地冲他摇摇头。
当祈归剑的剑尖离了喉,出言不逊的那修士还以为是自己的威胁奏效,顿时张大一个得意的笑脸,谢虞晚睨着他这幅小人得志的作派,也笑了笑。
瑾晚剑霎时出鞘,灼灼明色倾,一时竟难分昭昭的究竟是剑光还是少女眸中的亮色,谢虞晚提着剑站在风中,笑着道:
“你同我比试一场,就用你这把剑,”
她将没收来的灵剑抛回对方怀中,“你若胜了我,我便承认是我错怪了你,并让你直接进入前百甲,不过你若败了,就主动退出斗法大会,如何?”
不妥。
宋厌瑾一听就绞住了眉,正欲启唇,少女眉眼间淋漓的朝然张气错入他的瞳孔,少年微怔,垂下了眼。
罢了,她开心便好。
对方接下那柄能自动出招的灵剑,略一思忖觉得谢虞晚不可能胜过自己这柄花重金购来的灵剑,于是点头应下战约,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率先出了剑。
谢虞晚任他先出了剑,微一错身就避开对方的剑锋,可其剑气很快就回身再度汹汹扑来。
能自动出招的灵剑就难缠在其剑气如同骤雨般不间歇,不过谢虞晚瞧了片刻便洞察其规律,少女眉眼微扬,连剑都未用,仅以指起灵罡便抵住了对方剑气。
同时瑾晚剑横开清月色,剑光便如蜻蜓掠秋水影般无痕,携一汪溶意直直攻向对面,对方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灵剑就已被瑾晚剑的汹涌剑意斩开道道剑痕。
竟是一招都未能在她剑下过。
对方低下头,看着灵剑上纵横的分明裂痕,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纵是剑招再复杂,不以心修到底死板,你的剑意太弱,”
宋厌瑾凉凉出声,嗤笑着说,“你若专心修剑,也不至于在她剑下连一招都未能过。”
谢虞晚叹了口气,无奈道:“也真是的,我一开始可不打算动粗。”
当谢虞晚和宋厌瑾一起被掌门传入九霄殿时,她将这句话复述了一遍。
“可我实在没办法,”
谢虞晚摊开手,“对方欺软怕硬。”
掌门没有说话,只移眸看向宋厌瑾:“小锦,你如何想?”
少年垂下眉眼:“此事是我和师妹过于鲁莽,宋厌瑾甘愿受罚。”
没想到他居然会认罪,谢虞晚当即瞪向宋厌瑾,宋厌瑾却面无表情,事实是他的神态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起伏,像是坦坦荡荡,又像是根本不在乎。
他这一认罪,倒是弄得掌门不知所措,目光便飘向了一旁的天莲道君,天莲道君则沉吟片刻,末了问:
“小锦,你何错之有啊。”
“当时的解决之法并非只有拔剑这一种,”
宋厌瑾躬身,平静地说,“亦不该以斗法大会的名次作为赌约。”
掌门闻言摇摇头:“你呀,就是太惯着你师妹了。”
围观全程的谢望关深深看宋厌瑾一眼,笑着开口时话里好似还有一层意思:“天莲兄,你这个徒弟可比我家那倔种听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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