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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多笑笑,没回答。
看向旁边田垄,低矮的灌木丛枝条横生,庄稼地里的苞谷棒子刚收割完,支棱着萧条的叶。
严格意义上,梁乐并不算他的枕边人。
俩人并未真正踏足那一步。
陈多后来想过这件事,觉得可能是当初自己反应太大,给梁乐吓到了,还有两人聚少离多,各种耽误,又连着遇见几次重大事件的缘故。
不过现在看来,若是梁乐外面有了人,那还真的不需要从他身上,索取亲密的性。
陈多自嘲地扬起嘴角。
“最后这点山路过不去,”
大叔歉意地回过身子,“小伙子,你等那些送货的卡车经过,捎你一截就成。”
陈多跳下车厢,轻声道谢。
推搡了几次,大叔死活不愿意接受他的钱。
“年轻人,千万别意气用事,切记!”
陈多喉头有些紧,笑着点了点头。
他离梁乐,已经很近了。
因为绕路,最后这点距离是盘旋的山路,需要他在路边等候,白天可能人烟稀少,等到夜幕初升,皎洁的月色照耀大地,会有走夜路的货车司机,帮助缩短自己最后的距离。
陈多从包里掏出一瓶水,喝了几口,拿出纸巾垫着,在路边的岩石上坐下。
比预想中好,这一路还蛮顺利。
秋意裹挟着桂花香,远远地飘过来,等了会儿,天渐渐黑了。
山里有野兽的叫声,听着怪瘆人。
陈多撕开包装纸,啃了个面包垫肚子,还没咽下去呢,就被车灯刺到了眼睛。
他本能地伸手,挡在面前。
“滴!”
丛林中的鸟雀被惊得飞起,一辆拉着满满货物的卡车驶来,巨大的轰鸣声像沉默的摆锤,一下下地碾过坚实的土壤。
陈多站了起来,高高地扬起手臂——
那辆车忽略了他,坚定地驶向前方。
这种情况也很常见。
陈多没有气馁,看向远方的地平线,等待着下一次的光亮。
但是起了风,夜里好冷。
哗哗哗——
是熙攘而干枯的玉米叶,彼此摩擦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两道刺眼的远光灯照了过来。
陈多站直身子,刚张开嘴:“喂……咳咳!”
坐得太久,浑身早就僵硬了,又很长时间没说话,竟被地面扬起的沙尘呛到了,陈多不由得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而来,双耳轰鸣,喉头有些腥甜。
刹车声响起,那辆货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陈多嗓子太疼了,眼睛也疼,他浑身的关节都生了锈,每动一下,就咯吱咯吱地提醒着自己这些天的疲惫,背包还在旁边的岩石上,他用胳膊使劲儿擦了把脸,摸索着去找里面的水。
“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陈多顾不上回头,艰涩地开口:“水……”
片刻,一瓶矿泉水递到了手里。
盖子已经被拧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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