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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安排得明明白白,明显还没有完全放下灵素,萧景珩不想与他硬抗,若是此时激怒了他,自己绝对得不偿失。
因此,萧景珩再是归心似箭,也只能抓心挠肝地守在家里,好在,他没有收到萧全的报信,说明她那里一切顺利,自己倒也不必太过忧心。
……………………
天色渐晚。
萧延康在书房枯坐一下午,脑子里乱烘烘的,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处理公事。
她为何要在他额头写字?为何咬破他的嘴唇?珩儿不是只是她用来逃脱自己的工具吗?
难道她这么快就忘了自己、这么快就对珩儿动了真心?!
接连几日,自己被折磨得寝食难安,睁眼闭眼都是她言笑晏晏的模样,难道同样的时间里,他们两个却是如鸟归林、如鱼得水、亲亲我我吗?
就好像是一名百发百中、百步穿杨的猎手,偶然间发现一只绝无仅有的小雪狐,眼看它就是自己的了,却忽然被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黄鼠狼叼走!
叫他怎么甘心呢?
当然,珩儿是个好孩子,是他萧延康的种,还比他年轻,风华正茂,两人日久生情也绝非不可能。
只是一想到这里,萧延康就觉得体内有把火烧了起来,简直要烧穿他的五脏六腑!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他无法处理,只能合上眼,深深吸吐几次,强行压下心头怒火,再睁开眼时,萧延康还是脑子一热,往刘令仪的主院走去。
刘令仪见到丈夫过来,又惊又喜,听他说还没用晚饭,立即让小厨房烧了几道他爱吃的饭菜送来,萧延康默默吃了。
饭后,二人坐在床边,相对无言。
刘令仪是大家闺秀出身,见丈夫没有表示,她也拉不下脸主动伺候,只用殷切的眼神看着他。
二人少年夫妻,同床共枕不知多少次了,此时此刻,萧延康被她盯着,却忽地生出一种不自在感,无论如何也伸不出手去。
刘令仪希冀的眼神转为黯然,低头看看自己嫣红的指甲,再扭头看看沉默的丈夫,他比年少时更加高大强壮,时间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只给他的气质里添了几分威严。
叁十岁,正是一个男人事业有成、最有魅力的时候,自己却已经开始为脖子上的细纹与腋下的赘肉苦恼。
刘令仪别过脸去,端庄笑了一下,道:“侯爷,我今晚想一个人睡,要不您……”
“……好,那你早点休息。”
萧延康匆匆留下一句话又走了。
夜晚的侯府灯火隐约,萧戟跟在萧延康身后,来到一处岔口,左边是返回书房的路,右边则通往冯婉娘院里,萧戟看着他在岔口站了片刻,抬头望望月亮,脚下一拐,往右边去了。
屋内,萧延康坐在软榻上一言不发,冯婉娘看出他心里烦躁,软声道:“侯爷,不如奴家给您弹个曲儿?”
“可别,我最近听不得、见不得琴。”
冯婉娘脸上笑意不变,绕到男人背后,摘下指尖细长的护甲,轻捶他的肩膀。
一时无话。
萧延康来时,脑海里只有叁个字:凭什么?坐下后,却回忆起和少女相处时更多的细节。
她占有欲惊人,最是介意自己的叁个妻妾,说来荒谬,他甚至会因此觉得自己在她那里矮了半截。
如今,她已经是儿子的女人,多想无用,自己的生活也该步入正轨才是。
可又为何,不论坐在妻子房里还是这里,他总有种“如坐针毡”
的错觉?明明,这才是他的“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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