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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裂的骨刺会刺破内里的血肉,让他的整条手臂坏死,残废是必然的事。
更何况,在这偏僻的河滩山野,没有及时治疗,连命都保不住。
他要死就去死,为什么会是救她而死?
玲珑身子轻颤,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巨大的恐惧笼罩心头,她感受到他冰凉的体温,忍不住落下泪水。
“谁让你跳下来救我……别以为我会感恩,别以为我会心软……蠢货!
疯子!”
她骂了几句,胡乱擦去泪水,双手颤颤巍巍地按在安阳旭的肩膀上,“一个两个都是不知所谓的凡夫俗子……你们不过是天神眼中的蝼蚁,死了就是死了,少自以为是……让我死了才好……”
话是这么说,但是她知道,赵北逸一定会为了救她而将生死置之度外。
至于安阳旭,她不明白他的心思,猜不透他的恶,也猜不透他的善。
她只知道,若是她晚一些醒来,躺在沙滩上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我不要……欠你的恩……不会原谅……”
玲珑感觉到经脉传来法力透支的阵痛,瞳孔隐隐闪烁金光,兽性再度浮现,却经不住疲惫至极的身体,昏迷在两人之间。
两个时辰后,赵北逸惊醒坐起,“玲珑!”
“嘘——”
陌生的女孩做了噤声的手势,指向旁边的草席,“他们还在睡呢。”
赵北逸转头看去,玲珑睡在角落里,而安阳旭则是睡在自己旁边,紧挨着一顶小火炉。
他起身过去检查玲珑的身体,发现她竟是浑身发烫、脸色潮红。
“爹爹和爷爷在河边清洗兽皮的时候,就把你们抬回来了。”
女孩睁着好奇的目光打量他们,“阿娘说姐姐发烧很严重,可能活不下来……”
“她不是发烧,她也不会死。”
赵北逸抱起玲珑的身体,还能听到她轻微的呻吟。
她的发情期提前了,他早该猜到,今天早上她只是看着他换衣服就控制不住欲望,偏偏他是个笨蛋,只知道在心里沾沾自喜,没有联想到她的异常。
发情期提前,算是救了她一命,否则他和安阳旭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很难救回她。
“请问,你们这里还有空闲的屋子吗?”
“没有。”
女孩摇了摇头,看到他失望的神色,又接着说,“我们是从山的另一边搬到河谷的,你要是不介意,我就带你去老屋子。”
“劳烦你带路。”
赵北逸咬咬牙抱起玲珑,跟在女孩的脚步翻越这座山峰。
半路上,他的体力所剩无几,踉跄跌倒在草丛中,所幸他及时护住了玲珑,左膝磕在石头上,疼得他脸色苍白。
“你还是休息一会吧。”
女孩看到路边的野果,摘下来给他,“你和小姐姐是夫妻吗?”
“是。”
他接过野果,认出这是玲珑之前摘给他的,果皮很酸,果肉肥厚多汁,很适合解馋。
“怪不得,我爹也会这样抱着我娘,把危险挡在身后。”
赵北逸轻叹,这只是他该做的很小的事情,其实代青说得对,他说过多少次要保护她,结果仍是无力地看着她陷入危险。
他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又抱起玲珑继续行走在山林间,与这位女孩简单交流了几句。
她说她叫阿蓉,搬到河谷也有三四个月了,但是她从未听说过附近有猎场,也不知道京城在哪里。
赵北逸的心沉了下去,难道他们顺水漂流已经离开了京城的范围?
“终于到了,这就是我们之前住的老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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