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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也结了,喜酒也喝了,风翩翩来向花月夕告辞,她带着少嫦和春风谷弟子欲归谷,笑嫣然竟也一同告退,阴魂不散似的,亦步亦趋跟在春风谷一行人后头。
赶片刻路,风翩翩终于受不了,勒马喝停,转头看向身后骑着白马跟在她们几丈外的笑嫣然,没好气地质问道:“你跟着我们做什么?回紫裳阁的路可不是这条。”
“谁说我要回紫裳阁?”
笑嫣然道。
“那你想干嘛?”
“有件事,我要问问她。”
笑嫣然指着少嫦。
风翩翩把人往怀里一藏,警惕地看着她,又问:“找她何事?”
笑嫣然瞥她一眼,“自是感情方面的事。”
果然还是要同她抢人!
风翩翩让师妹师弟们先走,在场仅剩三人,她将少嫦拎送下马,冷笑道:“问吧。”
并不离开,时刻监视二人言行。
笑嫣然倒也不避讳,下马走向少嫦,当着风翩翩的面就问起来:“两个女子间,如何才能有情呢?”
怕她不懂自己意思,又补充道:“我是说,一个女子要如何才能让另一个女子对她动心呢?”
“啊?你问我这个?我……我也不知……”
少嫦受窘。
“那你做了甚,才让她动心的。”
笑嫣然用下巴指向马上的风翩翩。
少嫦摆手:“我什么也没做!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我是在对她负责。”
“不必同我解释,我又不是傻的,她这模样分明是对你有情,你只须告诉我,你是怎样让她对你有情的就好了。”
马上的风翩翩看穿她的心思,直言道:“想让一个人对你有情,首先你得将此人牢牢锁在你身边,日久天长的,没有情也生出依恋之情了。”
少嫦却摆手驳道:“不对不对!
这是自私自利,哪里是爱一个人的做法?爱一个人,你会不由自主以那人的喜为喜,以那人的忧为忧,你不会舍得将她困在自己身边作一只折翅鸟儿,更不会只将她当作一个用来满足自己情感宣泄的物件。”
风翩翩沉默,笑嫣然如获真知,她追问:“那真正爱一个人,该怎样让对方接受自己呢?”
少嫦思虑片刻,道:“我无此经历,亦不能确保,但万事万物最能打动人的莫不为一个‘诚’字,你让对方瞧到你的诚心,至于接不接受,那便是她的自由啦。”
笑嫣然拨开云雾终见青天,她笑答:“我懂了,多谢!”
随后勒马掉头,往别处去了。
少嫦怔在原地,恍然大悟,“原来她有心仪之人,是谁呢……”
风翩翩驱马来到她身旁,手掌抓住她后心衣服,将人又拎上马,锁在怀里,嘲笑道:“她心仪之人自然是伏枭,你以为是你么?你不会以为有了露水之缘,她就会对你陡生情愫吧?那也太俗套。
江湖女子有作为有奔头,可不像被困在闺阁里只能被男的挑拣的女子那样懦弱——把身子贞洁看得比天大。”
少嫦喉头一梗,欲说还休。
风翩翩似有不悦,策马扬鞭,赶回春风谷。
平素还顾忌野路陡峭,怕颠簸了怀中人,眼下只顾疾驰,也不管少嫦是否被颠得腚疼。
“她于我无意,你还生得哪门子气?”
终于,受不住疼的少嫦弱弱开口。
不问还好,这一问,风翩翩如被踩了尾巴的炸毛狻猊,喝止了马蹄,自行下马将缰绳拴在树上,而后一把拽下不知所以的少嫦,抱着其走入橘红色的枫树林里,腾身打出几掌,用落叶堆出一个榻来,她将少嫦放在火红的枫叶榻上,一贯飞扬跋扈、我行我素的人露出了患得患失的怯惧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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