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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她啊?”
师祁芸本想借此试探她,若真是本人,听别人这么奚落自己,定会发怒,瞧她眼下暴跳如雷的模样,师祁芸这才有点信了她是茳芏,一改原先大不敬的态度,移开脑袋上的勺头,腆着脸笑呵呵向她赔礼道歉,说方才都是说着玩的。
“铁勺武丐的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别看那邪佛被吹得神乎其神,最后还不是被她老人家给拿下了?”
茳芏被夸得没了脾气,收起勺子,往板车上一放,自己横靠上去,道:“哼,你见风使舵溜须拍马的本事倒厉害。”
“没点技巧傍身,怎敢独自闯荡江湖呢?”
叁人行到一片竹林,此处气氛怪异,四周静得离奇,连一声鸟叫都不曾听见。
微不可闻的一道破空声袭来,闭目养神的玉琳琅睁眼,与茳芏同时伸手,一人按住师祁芸一边肩膀,将人按躺在木板上,原本戴在她脑袋上的斗笠不知被什么拽飞出去,被腾空一切为二。
“你们干什……”
没了驱赶,牛车渐渐停下,师祁芸瞥到落在地上的那两半斗笠残貌,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
“谁啊?搞这种偷偷摸摸的把戏?有能耐出来和本姑娘单挑啊!”
师祁芸站在车板上,插着腰骂了一圈儿,不见四周有动静,她摸着自己下巴,寻思着难道是骂得还不够脏?食指刮了刮嘴唇,心道既然如此,那可别怪她利唇刀子嘴了。
“你们听说过么?”
她假意询问玉琳琅和茳芏,却不要她们真回答,而是自顾自说下去,“北渊初定时,有一侏儒刺客藏于重剑之中图谋刺杀昭帝,昭帝凑近赏剑,命门都已送上,那刺客却畏畏缩缩不敢从剑中出来,昭帝让力士掂掂重剑分量,得知其重不匀,便叫人抬来热炉重新锻造一遍,重剑丢到烈火中,那刺客被活活烤死在其中,死前尖叫几声,鲜血流淌出剑缝,北渊昭帝问送宝的来使方才是何声音,来使心虚之下谎称那是宝剑龙吟,遇明主便会泣血,北渊昭帝大喜,一连说了十几声好剑,翌年,那使国便不复存在。”
听到最后,玉琳琅和茳芏才懂了,师祁芸这是拐着弯儿骂暗处的人手段下贱不得好死。
又几道破空声响起,这次明显是冲着玉琳琅来的。
以随身长剑格挡上去,待被绕住剑柄,玉琳琅一眼认出这武器来。
“雪铄银丝!”
剑柄被那细到几乎无色的银丝割断,掉落在地,她下车,将手中残剑掷向空中,未带内力的一击被轻松化解,残剑在半空被勒成碎片,叮叮啷啷散落在地。
“维扬八怪,出来吧,我知道是你们。”
竹林晃动,唰唰飞出来叁道身影,定睛一看,皆是女子。
这个维扬八怪的名头,师祁芸略有耳闻,听说是南州之士,一伙人共有叁女五男,仗着会点功夫,就在维扬欺行霸市、鱼肉乡里,是个实打实的地头蛇,就连当地的县太爷也不敢拿办他们。
师祁芸奇怪地问她们:“你们不是八人么?怎么只来了叁个,另外五个呢?”
哪知这一问正问在她们的逆鳞上,叁名女子一言不合就操着手中银丝攻打过来,她们目标统一地缠向玉琳琅,打算先除了这个罪魁祸首再去处理旁人,“你们就去地府里见我们那五个兄弟吧!”
师祁芸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是来寻仇的。
“你真杀了那些人?”
她靠近玉琳琅问。
对方摇头,一样懊恼道:“记不大清了。”
“这也能忘?”
师祁芸想到那件事,道,“不会也是走火入魔后杀的吧?”
叁女急于报仇,师祁芸跳下车挡在玉琳琅身前,要跟她们坐下来聊一聊,有事好商量。
“臭丫头,有你什么事?赶着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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