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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利用假期打工,才把学费的钱还清。
不过安叔在其他地方也帮了他很多,有时候去市里上学,他心疼路费想走路去,安叔有时候会顺路捎他一道,一般都直接把他送到学校,而且每年夏天都会给道观里送不少西瓜。
“我们家瓜地不远,就在前面。”
安叔拖着跛脚走得偏慢,但南巢和元酒不急,都不着痕迹地放慢速度,边走边和他说话。
元酒很少插话,主要是南巢和安叔在说。
安叔本名叫钱武安,桑槐村本地人,二十多岁就结婚了,婚后夫妻俩一直没有孩子。
后来钱武安去妻子娘家,本来是好心帮岳家人忙,结果却被卷进群架,腿也被人打断了。
辗转去了好多医院医治,最后还是没能治好,从此变成了个跛子。
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钱武安治腿差点儿将家底儿花干净,原本说要守着他过日子的老婆,见他这条腿彻底治不好,嫌弃他是个跛子,转头就跟别人跑了。
这事儿桑槐村的人都知道。
钱武安去地里挑西瓜,南巢见元酒在问钱武安的事情,便低声与她简单说了下。
元酒听完后,笑道:“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
南巢不知道她为何突然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元酒看着弯腰蹲在地里头敲西瓜的钱武安,笑着说道:“我看他面相极好,只是早年有些坎坷,但后福延绵不绝,不仅夫妻和睦,将来更是瓜瓞绵绵,鸾鹄在庭。
听你这么说来,早年这些遭遇便是他必将遇到的坎坷,那只能同甘难以共苦的第一任妻子,注定了将来无法与他同享后福。”
这大概就是,要先与错的人分开,才会遇到正确的人。
南巢听得认真,却分外不解:“小师祖,你是怎么看面相的?”
元酒轻哂:“难道你师父没教你这些基本的东西吗?”
“我没有师父。”
南巢低垂着头,有些难过地说,“我原本想拜老观主为师的,但老观主说与我并无师徒缘分,所以只收养了我,什么都没有教过我。”
元酒挠了挠后脑勺,看着他清秀端正的脸,只囫囵安慰道:“没有缘分便没有缘分吧,其实也没什么。”
钱武安抱着一个大西瓜走过来,热情地说道:“给你们挑了个个儿大的,安叔给你打保票,这瓜准甜。”
“那谢谢安叔了。”
南巢从兜里拿出钱。
钱武安见状,连忙说道:“钱就不用给了,就一个瓜能值多少钱,叔这地里的西瓜每年到最后不知道有多少得烂在地里。”
“你们要是喜欢吃,以后就下山来自己摘。”
南巢不好意思接西瓜,元酒却笑眯眯地单手把将近二十斤的西瓜轻而易举接过来。
“小师祖……”
元酒将瓜塞进他怀里:“拿着。”
钱武安笑着道:“我看你小师祖是个爽快人。”
南巢怕西瓜砸地上,只能抱在怀里,有些无奈地看着豪气冲天的小师祖。
元酒看着钱武安道:“钱大叔,南南跟我说过,你之前帮了他许多,今天又送我们这么大的瓜,我作为南南小师祖,也不能毫无表示。”
钱武安:“不用不用。”
元酒固执道:“要的。
我是修道之人,讲究不昧因果。”
“你若是相信我,等有空可上归元观,你这腿可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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