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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贤这次没拦她,几人沉默了一会儿后,一直站在床尾没说话的池今忽然开口了:“对了严怿,你给徐青野拿来的换洗衣服什么的呢,我看他这病号服都湿透了。”
“我放……”
严怿转头看池今,顿了一下后,“我没去拿,刚才我想去来着,正好碰见小叔要回去给外公拿衣服,我就拜托他一起拿来了,应该快到了。”
池今点点头,看了徐青野一眼后往外走,“我去问问他。”
徐青野抬了抬右手,“我想坐起来,累死了。”
“能坐吗?”
徐正贤有点犹豫。
“试试,有事再躺下。”
徐秋月说。
徐青野没坐太久,坐着胸口疼得厉害,他就是想坐起来看看自己身上的伤看着吓人不吓人,徐秋月说得没错,左胳膊和胸口全捆上了,右肩膀上了夹板,脸上头上贴着纱布他看不到但能感觉到,两条腿竟然好好的,一点伤没有。
“这是第几天了?”
徐青野重新躺下来,费劲的地喘了口气。
“第三天,都晚上了。”
徐秋月说。
“你们一直在这啊,”
徐青野看向徐正贤,用右手碰了碰他的手,“快点让我姐带你回去休息,我没事了。”
徐正贤没动,“我不累,我走了不放心你。”
徐青野继续推他,“我困了,马上睡着,你看着我也没用,明天早上再来。”
严怿推了一下庭檐声,说:“徐叔您回去吧,两天都没怎么睡,我在这就行。”
“回去吧外公,我都累了,你肯定累。”
庭檐声拉了拉徐正贤,把他拉了起来,徐正贤这才松口,对严怿嘱托了几句后,跟徐秋月一起出去了。
徐青野是真有点困,不是骗人,身上又疼人也疲惫,很虚弱,说了这一会儿话脸都白了,严怿见他这样原本想说的话也咽下去了。
“你现在满意了吧。”
严怿扶着桌子说,“我不想骂你,反正有别人骂你。”
徐青野冲他点点头,没说话,闭上了眼,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这次没做梦了,因为胸口的刀口一阵阵抽着疼,睡得不安稳,再睁开眼天已经彻底黑了,病房里没开灯,只有床头一盏小夜灯昏暗的亮着。
徐青野躺得浑身又疼又麻,醒来觉得头晕,眼前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转了好一会儿后看见有个人从门外进来了,徐青野闭了闭眼,再睁开后看着面前的人,终于不晕了。
关思量把行李袋放到旁边的陪护床上,去隔壁卫生间里洗了洗手,然后才走到病床旁边,按了一下调整病床高度的按钮,拿起杯子往里放了根吸管,倒了杯温水,递到徐青野嘴边。
整套动作都很利落,表情也非常平静,举着杯子就那么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徐青野看了他一眼,慢慢喘着气,低下点头咬着吸管喝了半杯水。
病房里没开空调,很闷热,徐青野掀开被子,屈起腿,终于觉得身上舒服了一点,他低头看着被整个绑起来吊在脖子上的左胳膊,这个姿势他的胸口更疼了,但他没有抬头,关思量站在旁边也没再动,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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