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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屋里熟悉的摆设,思绪不由自主的就回到一年前,一时间大脑有些隐隐作痛,干脆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到了下午,阿贵才一脸煤黑的进屋,他一见我,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老板,你终于来了。”
我察觉到不对劲,听这意思,他早就知道我会来。
我问:“你在等我?胖子呢?”
阿贵一边给我倒水,说:“胖老板三天前进了山,走的时候,他跟我说如果你来找他,就给你看样东西。
然后当天晚上山里就起了山火,胖老板一直没回来过。”
胖子又进了山?而且还一直没出来?他娘的,找死吗!
我忽然想到另一层:胖子一进山,山里就起了大火,难道……那把火是胖子放的?
我越想越有可能,以胖子的脾气,放把山火绝对做的出来,但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在放火以后,他还给我发了信息,他是想告诉我什么?
胖子不是会把事情搞这么复杂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什么原因。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一个人进山?我一开始曾怀疑过,那把火会不会是山里那个‘张起灵’放的,他所逃避的组织已经毁灭,他是不是想通过这把火把过去的一切都烧毁?
但按如今的情况来看,这把火很可能是胖子放的。
我忽然觉得头痛起来,这种痛自从潘子几人死后就一直存在,直到闷油瓶离开,这种痛才慢慢淡下来。
我一直在等待,放下了过往的一切,等待那个十年之约,可是现在又痛起来。
揉了几下太阳穴,我问:“胖子留下的东西呢?”
阿贵从房间里拿了一个木盒子,四四方方的木盒子是巴乃姑娘们的梳妆盒,里面放着发夹等一些小玩意。
阿贵只有云彩这一个女儿,云彩死后,胖子住进了云彩之前的屋,云彩的这些遗物都被胖子接手了。
木盒是黑色的,粗糙的手艺,没有什么花纹雕刻,只上了一把小锁。
阿贵拿了钥匙将锁打开,我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
盒子里会是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它是胖子留给我的,我甚至联想到里面装的可能是尸蹩。
阿贵说:“胖老板对云彩没话说,可惜那些挨千刀的……”
他骂的是杀死云彩的人,但我还是隐隐看到了阿贵眼神中的怨愤,他不仅恨杀死云彩的人,还恨我们,因为我们的到来,使得一切都变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打开盒子时,我做了足够的心里假设,但盒子里的东西还是让人错愕。
盒子里装的是一片碎衣角,看不出属于衣服的哪个部分,裂口处线巾密布,显然不是被剪下来,而是被人用蛮力撕下来的。
阿贵在旁边看着,也觉得奇怪,说:“胖老板留的是这个东西?”
我心中疑团更大,这完全不是胖子的风格,如果他事先预料到什么事,想通过这种方法传递给我,那么他至少会在上面写几个字,或者直接留一封信给我,又或者直接打一通电话告诉我。
但他什么都没做,除非……这些事情他做不到。
一个人想传达信息,却无法打电话,无法写信,只有一种可能,他被囚禁了。
但胖子显然没有被囚禁,那么是因为什么?
难道……他被人监视了,一举一动都被人收录下来?
我将衣角捏起来,盒子里再没有别的东西,看来胖子给我的东西确实就是这片衣角。
衣角上面的纹路是密密麻麻的刺绣,巴乃汉子的衣服上,都有这样紧密结实的刺绣,但上面的刺绣完全已经看不出原型,我又找了几遍,希望能看到胖子留下的字迹,但是什么都没有。
我问阿贵:“村里最近有没有来什么人?”
阿贵摇头,说:“我们这地方又不是旅游景点,穷乡僻壤的,除了你们这些人,谁还会来。”
说到这里,阿贵顿了顿,道:“不过之前出门打工的小伙子们,好几个都结伴回来了,他们拉胖老板喝过几次酒,然后胖老板那天回来,脸色就很不好。”
胖子虽然不拘小节,但他干的行当最是小心谨慎,还没到跟不认识的人一桌喝酒的程度,我之前跟阿贵打电话,阿贵的描述是胖子失魂落魄,胃口不佳,瘦了十多斤,更别说喝酒。
那么问题就出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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