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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飏有些压不住火,他是皇帝,向来都是他高高在上,所有人皆对他俯首称臣。
不由自主地喝道:“那你说为何?究竟为何又变卦了?”
“我离开元府,一是我与元晟将军并无男女之情,二是……”
江婉莹一咬牙,一字一顿固执道:“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我宁愿嫁进平民家,做正头娘子,也不要做妾。”
元府的钱姨娘,就是没有家世撑腰。
被折磨得投井自尽,连丧事都没人张罗。
草草一张草席,胡乱挖个坑葬在了乱葬岗。
萧景飏无言以对,盛怒的气焰登时灰飞烟灭。
正妻之位,他确实无法许诺。
江婉莹见他不说话,哭笑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公子对我有几分好感。
我不过是你一时新鲜的玩物,烦了,腻了,一脚便被踢得远远的。
请你,不要再靠近我。”
倒吸一口气,倔强地摸了一把眼泪,喊道:“俞管事,停车。”
声还未落,马车猛烈停下,原来是已然到了县衙府门口。
江婉莹忍着痛,一瘸一拐下了马车。
拖着脚伤,头也不回向城北方向行去。
俞百川不知二人发生了什么,以为陛下只是好心捎上江婉莹。
就是奇怪,为何不送佛送到西,何况江婉莹还有脚伤呢。
萧景飏追下了马车,望着艰难前行的身影,厉声命道:“百川,追上她,将她安全送回何婆婆家。
再请郎中为她瞧瞧脚伤,就说是你的好意。
还有,今夜除了汪指挥,多派些人手,暗中守在何婆婆家附近。”
俞百川抓耳挠腮,虽然很想问为何。
可他看得出龙心不悦,哪敢造次。
唤来人,送陛下回房。
挥鞭赶马,去追江婉莹。
长街漫长,似有无尽的黑暗。
萧条的街道上,再无灯火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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