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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兮不敢睁开眼,也不敢取下遮住眼睛的白布,摇头晃脑的左右转转。
调皮,灵动。
“伸手。”
彧君用木枝挡住程兮的腰身。
程兮闻言停下,不明所以的伸出自己的两只白爪子。
以前师傅要打她手板心,也是叫她伸手。
不应该啊,她都那么大了,又不是小孩,犯错了,师傅都是口头教训。
程兮正乱七八糟想着,彧君掌心一压,稳稳牵住她的左手,缓步向前走去。
失去了视觉,容易让人陷入极大的不安中,哪怕是生活了二三十年的地方,也会觉得异常陌生。
原本熟悉的家具摆放,也会因为眼前突然的黑暗,变得胡乱阻路。
程兮左手温暖,师傅好似是一盏明灯,她虽看不见,却一点也不害怕,抬脚走在她从未涉足过的地板,满是心安。
彧君牵着程兮入住,彧君把手放在程兮脑袋后,可以解开了。
彧君看到程兮微张的嘴唇,眼神微凝。
身侧的女孩乖软可爱,眼前蒙着白布,对她异常信任,歪头歪脑的跟着她,她有些渴了,想从系统空间里摸着零食吃,碍于眼前看不清东西,只能干巴巴的张嘴。
彧君轻轻拉下程兮脑袋后的白布条,布条绕圈落下。
程兮感觉到眼前有蒙蒙的光,应当是油灯的光亮,温和的,轻柔的。
彧君收了布条,程兮把脑袋凑到彧君面前,眼珠子灵活的乱动着,“师傅,我可以睁开了吗?”
彧君抬手,轻敲了她的额头,“可以了,坐回去。”
猝不及防被师傅敲了一下,程兮傻笑着睁开眼。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人与木椅晕出光影,模糊的景物,比刚才好多了,不过还是什么都看不清。
程兮坐回自己的位置,眨眨眼,眼前被水晕开的油墨画渐渐清楚起来。
她又能看见了。
一片空旷的场地里,突兀的搭起了一座戏台。
台上的人穿着旦角戏服,咿咿呀呀的唱着《金玉奴》,唱腔婉转细腻,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戏台后方空无一人,身侧两边,村民与来客混坐在一起。
程兮对戏曲不感兴趣,她微微歪了身体,偷偷瞅了一眼师傅。
师傅抬眸望着戏,神情专注,身姿如清竹。
程兮又把身体挪回来。
师傅在认真看戏,她不要开口打断为妙。
彧君目光微动,触及到余光里的一抹白,微敛。
宽袖下,彧君指腹捏着一颗白玉珠子,来回翻滚。
冰凉的白玉珠子染上彧君指尖的热度,温热清亮。
只见,程兮头上的发钗,白玉雕成饰花,尾梢两根白穗流苏,轻垂微晃,各用白珠吊坠梳尾,一侧的白玉珠子旁,正好缺了一个空。
彧君揉着指腹间的白玉珠,心神放在旁边乱动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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