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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周璨这话,那小胖子势必会回资善堂,这吴大人竟有这样的本事?
自从嘉元皇帝时,左相宋简联合安王谋反,光和皇帝时成立翊林阁,便逐渐削弱宰相权力,最终甚至除去了宰相一职。
听闻翊林首席便位同宰相,想来这吴秋山的确是个大官,可即便他以权压人,也未必能叫那硬骨头的沈老头弯下腰来。
“想什么呢?”
周璨见他没了声响,抛过来颗栗子糖,正砸在林晏下巴上。
林晏吃痛,捂着下巴瞪了他一眼,看一眼手里的糖果,便想起他说的那句被人贩子拐跑的话来,越发气了,将糖塞进嘴里咬得嘎嘣直响,好似那是周璨的脑袋。
此时朝廷局势,又岂是林晏一个小小九岁小孩能想明白的,林晏分了心,也不再钻牛角尖,只是心中还有好奇,含糊问道:“那吴大人莫非是个坏官?”
林晏人小话直,周璨失笑,“你这话也只敢在本王马车里这么说说,明白没,”
他沉吟片刻,见林晏仍一副摸不着头脑傻白甜模样,叹了口气,直直盯着他,正色道,“本来不想同你说的,但你听了也没坏处,”
周璨似乎仍在犹豫,低头将那扳指摘下又套回去,终于开口道,“当年你爹爹娘亲那桩案子,原是淮安府尹郑钧贪赃枉法,私扣粮款,致使灾民成流民,流民成匪民,南方水匪横行,各处水道一塌糊涂。”
“而钦差南下,郑钧害怕罪行暴露,竟还买通水匪截杀钦差于途中。”
林晏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四年前那段模糊的记忆如沸水翻滚,在他脑子里烧灼着,他忽地有点儿害怕这样看他的周璨,抓紧自己的袍尾,背上渗出汗来。
“那恶行败露,下狱问斩的郑钧,是吴秋山的亲外甥。”
周璨似乎是明白他想起了什么,也不移开视线,继续淡淡将那话说完。
林晏将差点儿将那糖囫囵吞下去,低下头不知如何反应。
这哪里是跟王爷你有仇,这分明是与我有仇啊!
周璨这时却又将一颗糖果扔过来,也不知他袖子里藏了多少,顾左言他道:“不怕,都过去了,再吃颗糖缓缓。”
马车终于停在王府大门口。
揽月亲自掀开帘子迎接,头昏脑涨正要下车的林晏迎面撞上她,红着脸又摔了回去。
“小少爷当心。”
揽月面无表情地关切了他一句,径自贴近周璨的耳朵轻声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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